他的脸怎么了,那道淡色伤疤在雪光中明晃晃地刺目。
温井朝前跨步,两人在大雪中紧紧拥抱,沉重如一幕经典百年的话剧谢幕。
温绵放声大哭,把整个瞿家都给震动了,瞿承琛跟在小光后边走出来,妹子指了指已经崩溃的那人表示担忧,她的二哥却只是摇了摇头。
那是温井欠了她多年的一场眼泪。
温绵在瞿承琛面前也曾哭得声嘶力竭,但从没有哭得像此刻这般,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歇斯底里地控诉,只恨不能撒泼耍赖。
那是温井才能给温绵的伤心伤肺,她为自己感到委屈,也为他感到伤感。
他们在各自的记忆中空白那么多年,他变了那么多。
少时离家,经行天之涯、海之角的兄长,眉目一笔笔写着褪尽铅华的老练。
温井带茧的手抹着妹妹湿透的脸蛋,他用心呵护的小小人儿,也早已长大成人。
怎能不感叹这时间的力量。
瞿家门口的那只小雪人,裹着围巾,手上架一杆玩具枪,天上掉下的雪花细若尘埃。
江山又小雪。
那男人终是抵达,在融雪之前。
……
从小盼着快长大,长大离开家,告别爸爸和妈妈,独自闯天涯。
小小翅膀快长大,不怕风雨打,飞过千山与万水,哪里是我家。
☆、64、晋江独发
零下的气候还真让人有些受不住,外头大雪越来越厚,寒风嗖嗖地刮,家里供上暖气,要好的多。
温绵单独与兄长上楼,瞿家人自然也不打搅。
她先前把眼睛哭肿了,仍停不下地抽泣,瞿承琛拍着媳妇儿的背哄半天,等到她情绪稳定才走开。
兄妹之间要说的话,其实,也没多复杂。
那些温井看不见的思念,还有温绵看不见的沧桑,将是他们彼此的心照不宣,不需要说出口,给家人徒留更深的伤痛。
温井先前还想过俩人会不会有隔膜了,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
“绵绵,对不起。”
毕竟他的离开,活生生像一柄架在脖子上刀,一根卡在胸骨的刺,一枚点上火的炸药,让她的生活被毁得面目全非,还只得一个人倔强抵抗,她的寂寞与仓皇,也无依傍。
“这么长的日子,太委屈你和妈了,绵绵,你比我想的还要棒,把咱妈照顾得很好。”
泪珠打落在她手背,温绵摇头:“一家人,说这种话做什么?还是说……哥你现在和我生分了?”
温井缓缓一笑,捏了捏妞儿的脸颊,像小的时候,他将她当做一件最宝贝、最精贵的洋娃娃。
他的经历与她一言难尽,大多涉及无法细述的规矩,也不便多提。
只有一桩后续,温井必须与妹妹说清,“我来之前见过妈了,她告诉我你在这儿。”
他压低声音,神情严肃:“我打算接她去纽约,和我呆一块儿,接受保护。”
这是中方与美方秘密协商下来的结果,当年温井与fbi做过交易,sherry死后,他代替她的工作,还与她的下线联络,他们允诺温井,会给他家人最好的保护计划。
温绵不了解他究竟在海地办了什么事,这些不在她应该知晓的范围,即使已被邵子盈透露一些,她还是尽量知道的越少越好。
哪部电影说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
真相,往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