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96章拿起,只为另一段的放下!
栩苵呵呵的笑着,流宇帛注视着她,感觉又回到了重重包围的皇宫,回到了相互追逐短暂却很快乐的岁月。
“那还有什么趣事吗?”
栩苵很感兴趣的追问着,那一天,流宇帛话语出奇的多,对栩苵是有问必答。直到后来,流宇帛开始咳嗽,栩苵才惊觉他还是个病人,赶紧打住让他好好休息。可是流宇帛却只是摇头,不愿扫栩苵的兴,沙哑着喉咙为她讲述过去的事。
那些回忆里都是美好,流宇帛刻意没有讲他的伤痛、他的孤单,他希望栩苵在回忆过去的时候,那里只有纯真和快乐。
经历了这场子虚乌有却足够让人心惊肉跳的疱疮,栩苵和流宇帛似乎都坦诚许多。流宇帛没有再冷漠,也没有沉默,他和栩苵没有往日的尴尬,二人兴致颇高的聊着天,屋内不时传出栩苵悦耳笑声。
等待是漫长的,所以相聚的时光就弥足珍贵。
翌日,本该卧床静养的流宇帛,却强烈要求出外走走。栩苵知他睡了十几天早已厌烦,也就没过多阻止,陪着他在东院转悠着。
为了配合医治静养,院外的侍卫并未撤走,东院仍然隔离中,没有复杂的家族体系,这里简简单单的只有流宇帛和栩苵。
流宇帛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发着微烧。栩苵扶着他,可慢慢的就变成了挽,二人就这样亲昵的游湖赏花。
天湛蓝湛蓝,飘着白团团的云朵,微风和煦,阳光普照,一切都是那般美好自在。
栩苵将雪唤了来,这只色鸟轻薄一阵流宇帛后,就臭美的在花间飞来飞去,不时发出“啾啾”欢快的鸣叫声。
流宇帛没有问栩苵和笙歌的事,而栩苵也没有问关于他身上伤痕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和不愿提及的事。他们默契的没有追问彼此,毕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走好以后的路。
处处弥漫着醉人花香,柳树抽枝一片绿意,流宇帛和栩苵沿着河畔慢慢走着。他们一路无言,却不同过去的尴尬,而是惬意的享受春日大好风光。
流宇帛没有以前的冰冷,他握着栩苵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在他眼里,栩苵是他的王妃,更是他的妻子!
流宇帛很喜欢这个的二人世界,没有人打扰,安静的就只有他们两个。而此时,他在栩苵灵动的双眸里看见的只有自己,他多么希望她的心亦然。
“我到底睡了多久,骨头都僵了!”流宇帛好似开玩笑的随意问。
栩苵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许久后不安的回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睡这么久吗?”
本以为流宇帛会木讷的摇摇头,却不想他在沉思片刻后,淡淡的吐出“梁王”二字。
他的双眸依旧平静无波,无人知道那里伤过多少次,以至于栩苵努力想从他眼中寻得一丝受伤的神情,却始终没有找到。
“你不惊讶吗?他可是你的哥哥呀!”栩苵不解,自己的哥哥要杀他,他居然可以如此坦然,毫无惊恐之色。
“哥哥?呵!”流宇帛一笑,却在栩苵看来格外凄凉。他望波光粼粼的湖面,凄然的沉声道,“在这皇家深宫之中,没有哥哥,也没有亲人!”
深宫大院,他们一出生,就注定是敌人。纵使没有皇位之争,上一辈的恩怨就足以让他们无法成为真正的兄弟。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莲妃有什么过节,但他清楚的记得,莲妃一次次咬牙切齿的喊她“贱人!”
栩苵仰头看着流宇帛,骄阳照射下,他没有温暖,就连那笑着的脸也满是彷徨孤寂。栩苵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你有亲人啊,你有我,还有......”
“有你就已经足够了,栩栩!”流宇帛轻声打断她的话,那“还有”后面是什么,他知道。却不想从她嘴里听见,他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外人打扰,就连名字也不要提及。
有你就足够!
栩苵心里暖暖的,笑着点点头,继而拉着流宇帛道,“我们去那边转转!”
“啾啾”看见他们走了,雪急忙扑扇着翅膀跟上。
行至前路,居然是一片翠绿郁郁的竹林。清风过处,竹叶发出“沙沙”声响,点点落叶在风中起舞飞扬。
刚还兴奋的栩苵立即顿住了脚,呆呆的看着前方的竹林一言不发。流宇帛以为她是惊叹竹林的茂盛,亦或是感叹这风中竹林的美景。
可是,他低眸看着栩苵,从她的眼中,他没有看见欣喜,也没有看见惊叹。那里有的只是伤,无边无际的惆怅和忧伤。
“栩栩,你怎么了?”
听见流宇帛关切的询问,栩苵抬头,在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她看见了失魂落魄的自己。
“好冷......”栩苵呢喃着,这竹林太过安静,就连风都格外萧瑟清冷。
流宇帛察觉栩苵的手的确冰冷,他解开外袍,将瘦弱的栩苵拥在怀里。他发着烧,体温很高,栩苵垂手靠在里面,温暖极了。
这就是她的丈夫,只要她说冷,他就会毫不犹豫解开衣衫温暖她。即使他生病也是如此,他永远是她孤独无助的依靠,停泊靠岸的温暖港湾。
“宇帛......”栩苵轻轻的呢喃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他,只是觉得这两个字让她觉得温暖亲切。
病还未痊愈,此刻流宇帛又解衣着凉,身体不自觉开始打着寒战。可是,他努力让自己的背挺直,强抑那份寒意,拥着冰冷的栩苵的手一寸也不松开。
竹叶在林间飞舞,四周散发着清新自然的味道。
栩苵感觉到了流宇帛的颤抖,那压抑的微微颤抖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牵着心,每动一下,她的心就扯得生疼。
曾经流宇帛也是这样吗?他无数次抱着瑟瑟发抖的她,他的心是不是也是这般不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