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82章痛下杀手,栩苵手刃仇人!
栩苵气急,满脸通红,“流宇帛,你......”
他赶她出去,是不是也相信了映红的话,认为她会害小浩浩?栩苵又气又急,扭头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流宇浩,莫大的内疚涌上心头。他始终紧皱着眉头,小手握成了拳头咬在嘴里,尽管疼得翻来覆去,可是他还是坚强的,他没有哭!
映红满意流宇帛的安排,坐到床边,几分得意的回望着栩苵。
流宇帛扫过众女继续道,“四皇子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你们也不需要都待在这里,映红留下来照顾四皇子,念敏和叶妮回南院,我送栩栩回西院!”
送栩栩回西院!
映红刚还高兴的心顿时如泼了一盆凉水,彻骨冰凉。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流宇帛,“王爷,你要送她回去?可是,这儿也需要你,四皇子一会儿醒了会找你的,你还是......”
“你好好照顾四皇子,我一会儿就回!”流宇帛说罢,示意她们都出去。
“可是,可是......”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可是了!她哀怨的眼中只剩流宇帛的背影。对这样的自己,映红也很惶恐。为什么她可以容忍流宇帛对别人好,就是见不得他对栩苵好?
流宇帛刚一出门,栩苵紧随其后,可是很不凑巧,叶妮也急着出去和她挤到了一起。
栩苵侧目,傲然睥睨叶妮。目光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和不可动摇的王妃气势,这是叶妮第一次见栩苵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那副样子好似要把她看透看穿一般。
叶妮一时心虚,在四目相对中败下阵来。她垂着头,稍稍后退给王妃让路。
本以为栩苵要就此过去,可是她却停下来望着叶妮,突然问,“妮夫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在叶妮的诧异不解中她继续道,“枪打出头鸟!”
叶妮一时没明白过来,抬眸问,“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说这话时,栩苵的脚已经狠狠踩在叶妮的脚背上,还转了转。
叶妮惊诧万分,她没料到栩苵当着大家的面敢来这阴招,当即就想喊住前面的王爷告状。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栩苵的妖娆一笑堵了回来,只听她轻声道,“嘘大夫正在给四皇子扎针,要绝对的安静,否则......”
果然这么一说,叶妮不敢叫也不敢喊,如若四皇子出了什么事,她可吃罪不起。脚下传来一阵痛楚,叶妮闷哼一声,瞪着栩苵皱眉不语。
“很好!”栩苵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猛蹬一脚扬长而去。
“栩苵,你......”脚下刺痛,叶妮本能的单脚跳着,那模样既好笑又狼狈。
抬头望着栩苵离去的削瘦背影,叶妮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居然敢打她,她可是侍郎独女,从来没有人敢碰她一下。栩苵居然敢那么用力的连踩她三脚,若不是看她是王妃,她非要把她摔在地上,狠踹几脚才解恨。
月出朦胧。
流宇帛在北院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栩苵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不禁问,“怎么现在才出来?”
栩苵回望了一眼光亮处,那里娇生惯养的叶妮正疼得龇牙咧嘴,她心中偷乐,扬嘴到,“刚刚找人发泄了一通!”
“发泄?”流宇帛不解,见栩苵只笑不答,便也不多问,推开院门和她走了出去。
月光洒在河面上,灯光轻抚,水面波光粼粼,照射出明晃晃的一片银色。轻风过处,树叶在风中起舞,花香在天地间肆意芬芳。
本以为流宇帛主动说送她是会有什么话对她说,可是从北院到西院,这说长也短的路途中,流宇帛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那平静模样,似乎也不打算说什么。
一想起流宇帛斩钉截铁的说留映红,栩栩出去。栩苵就满腹委屈,他分明就是不相信她,担心她会加害流宇浩!
“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夜幕下,栩苵清冷的声音格外清透响亮。她固执的解释着,别人相信与否她不管,可是他不行。他,即使是名义丈夫也是丈夫,所以,他必须相信她!
“我知道!”流宇帛的回答简单明了,惜字如金的他其实声音很好听,至少栩苵是这么认为的,或清冽,或深沉......无论那种,都十分清晰透彻。
栩苵还是不放心道,“我真的从没想过要害小浩浩,他那么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小浩浩......”流宇帛轻声呢喃着这几个字,记得她以前是叫他小鬼的,如此思来,不禁想起在王府第一次见到栩苵的情形。
那日,傍晚时分,晚霞满天。她是神秘的紫衣仙子,独坐花藤秋千。轻纱拂动,秀发披肩,明眸似一汪清泉纯净透彻。她痴痴的看着天际,那祥和平静之态纯净得不染一尘,他以为她只是个端庄秀雅的大家闺秀。
可是,错了,他大错特错!
后来,他看见了她和流宇浩拌嘴,看见她欺负他弄乱他的头发,也看见她笑眯眯的掐他的小脸......他惊觉她与文静无边,调皮得好似孩子。明明欺负了自己的弟弟,可是,他却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反而觉得看他们打闹是一种享受。
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有妻有子若此,人生也就别无他求!
“宇帛,你在想什么?”见流宇帛只是呢喃小浩浩,半天失神不语,栩苵诧异的看着他。
流宇帛闻言低眸,眼前的女子依旧明艳动人,可是那样无拘的笑容再也寻不见。又或者说,她从未在他面前舒心无忌的笑过。
“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流宇帛问。
“不就是在王府吗?那时候我欺负流宇浩正巧被你撞个正着,呵!”栩苵一笑,不禁感叹时间之快,不知不觉已快一年了。
对栩苵的回答,流宇帛不语,只是摇摇头。
“我说错了?”栩苵几分惊愕,应该没有记错啊,她是到了王府才认识齐王的啊!
“让我好好想想......”栩苵继续凝思回忆着,可是脑中全部都是关于笙歌的片段,她心里一惊,原来她从未忘记过他,一刻也没有!
她回忆着与笙歌的点点滴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出现一个满目寂落却试图冲她扬嘴微笑的男子......
她霍然睁眼,惊喜道,“我记起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醉云楼!”
“醉云楼......”
“是啊,那天我和泓然在一楼,你在二楼。当时我还以为你和木槿是一对呢,呵,却没想你们是兄妹!”栩苵没心没肺的笑着,毫无察觉流宇帛一闪而逝的失落。
凌泓然说得对,她的确是忘记了许多事情。流宇帛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过去的事情,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像失忆的样子,那样怡然自得,从未问过他过去,就连简单的好奇心也没有。也许在她心里,那些真的无足轻重!
“你今天去哪呢?”终于他还是问了,没有映红质问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更像是关心。
在这王府之中,最能相信之人莫过流宇帛吧!至少,他是父亲亲点佳婿;至少,他不只一次努力护她周全......
栩苵对他不避讳的坦白道,“我去了梁王府!”
本以为听见这话,流宇帛会大惊,亦或是生气,毕竟怎么说他们也是对头啊!可是,流宇帛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不该去之类的话。
“我去梁王府你一点意见都没有?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流宇帛反问,忽而明了道,“我们还没有到短兵相接的地步,他是我的皇兄,多多走动也没错。我想你去也是找二嫂吧!”
还没到短兵相接的地步?!!
栩苵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也不知道是流宇帛反应迟钝,还是他们在故意玩友善绕晕皇上的眼。反正,她是知道梁王要杀他,她很好奇流宇帛要是知道他刚刚口中该多走动的皇兄要杀他,而且还是派第一杀手绝杀,又会作何感想?!
其实梁王请拓野杀流宇帛没错,错就错在他低估了齐王府的实力。栩苵知晓流宇帛是会武功的,而且他身边的赵修和启刚也绝非泛泛之辈。
“不过,以后你不要独自去梁王府!若和二嫂有约不得不去,也要带上启刚和赵修,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流宇帛不放心的交代着。
栩苵诧然,“他们不是你的护卫吗?跟我去了,谁来保护你?”
流宇帛一脸傲然,“我自己会武功,根本就不需要保护!倒是你,我很不放心啊!”
不放心?
栩苵心中莫名一动,冲口道,“你担心牵挂我吗?”
对栩苵的直白,流宇帛起先一愣,随即一脸认真的肯定道,“是,很牵挂!”
栩苵只是头脑发热随口一问,却没想流宇帛却认真了,那声“很牵挂”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他这样一个冷漠的人,也会有牵挂吗?
可是尽管可信度不高,在这寂寥的深冬,依旧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她笑,有人牵挂,总比无人搭理的好。可是,为什么自己心会如此慌乱?
栩苵不自在的低头乱瞄,她如斯慌张,更没有勇气直视流宇帛那寒如冰魄,却清亮如湖泊的双眸。她默默的走在他身边,不经意瞥见他手腕上的纱带居然被染红了。
她一惊,“怎么会这样,是伤口裂了吗?”刚刚见面的时候纱布还是白色的啊,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裂了?难道是刚刚扯映红的时候裂的?
“哦,没事!一点小伤,涂点药就好!”流宇帛无所谓的说道,左手不动声色的握住右手手腕遮住血迹,却不料有血浸湿了他的左手,幸而有宽宽的袍袖将挡住,才不至被旁人发现。
栩苵已以至西院,诚恳道,“去西院坐坐吧,我帮你上点药,重新包扎下伤口!”
“不必了,药一会儿映......”流宇帛突然顿了顿,改口道,“大夫也在这里,我会让他给我上药包扎的!你不必担心,早些安歇吧!”
听他说让专业大夫弄,栩苵也不勉强,“那好吧,你赶紧回去弄,我进屋了!”
“嗯!”流宇帛点头,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栩苵轻柔有些低哑的声音,“谢谢!”
流宇帛微惊回头,看着风中衣袖轻舞的她,不解道,“为什么?”
为什么?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对他说这句话!她也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傻乎乎的!
感激什么呢?是他为她受伤,还是他替她瞒下过错,收拾烂摊子,亦或是明知她私会僧人,却从来也没有追问过......?
迷人如薄纱的月光笼罩大地,二人相顾无言,许久,栩苵摇摇头,抿嘴淡淡的说,“没事!”
流宇帛释怀一笑,“早点休息,我走了!”
须臾,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忽而一阵风过,栩苵在寒风中打了个寒战,天地一片肃穆。
风卷着残叶在空中一次次的演绎落寞凋零......
柳阳阁内,拓野独自一人百无聊奈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看似很惬意,其实心里早已烦透了。那死丫头都出去一天了,现在还不回来!
突然,一股杀气奔腾而至!
身为杀手,都有对杀气异常灵敏的感应。拓野不动声色的继续浅酌着酒,眼睛却警惕的盯着紧闭的门扉。
“砰”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
拓野本能的抓住剑,却见是一袭紫衣的栩苵。紧张感顿时全无,望着她不正经的调侃,“丫头,你是不是跟我这杀手呆久了啊,怎么老远我就感觉你杀气腾腾!”
拓野的话刚说完,栩苵就将别在腰间的东西扔了过来,阴冷道,“替我去杀个人!”
那枚在灯光下闪着黑色光芒的东西,拓野再熟悉不过了。他拿起“绝杀令”,神情当即一凛,“绝杀令都用上了,你要杀谁?!”
栩苵皱眉道,“梁王府护院教头!”
“哈哈......”听栩苵说完,拓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将“绝杀令”丢还给栩苵,“丫头,你也太不把夜影楼当回事了吧!我还以为你这般来势汹汹,不是要杀皇上,就是要杀梁王呢!呵,居然是个小喽啰,他也配用绝杀令?!”
“我不管,反正我要他死!”栩苵极其严肃道,“你不收绝杀令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只要我想杀谁都可以吗?我现在就只想杀他,他不死,我寝食难安!”
“呵,他做了什么事啊,怎么惹得我们小野猫这么生气?”
栩苵猛拍桌子,抵近拓野道,“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说,你是接还是不接?”
这是拓野首次见她发狠,他却话锋一转,“丫头,你不是说过我不适合做杀手的吗?那么今天,你又让我去杀人,我的杀手生涯恐怕是再难结束了!”
“我......”栩苵一时语塞,刚刚的气势汹汹立即被浇灭。是她自私了,她此刻一心只想报仇,却忘了她让拓野去,无疑是将他也卷进了这是非之中。
“绝杀令我不会接的,但这个人我杀定了!”拓野拿剑欲走。
栩苵急忙拦住,“你就这样去,一个人去?”
“这有什么,我向来独来独往!”
“可是你的伤,这样去梁王府太冒险了,你召集几个弟兄再去啊!”这就是栩苵用绝杀令的原因,它可以调动所有夜影楼的杀手,所以拓野不需要一个人去犯险。
“我的伤其实早好了,就是你这西院太安逸了,我骗吃骗喝都赖着不想走了!”拓野嬉笑着,“不要忘了,我可是夜影楼楼主,杀个小喽啰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拓野在栩苵面前总是嬉皮笑脸的,那一袭白衣格外纯洁英气。想想待会那脏血会弄乱他的衣服,栩苵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改口道,“你不要杀他了!”
“怎么,心软了?”拓野行至门口,却被她喊停。
栩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把他抓回来,我现在磨刀去,待会我要亲自下手!”
拓野那家伙果然嗜血,一听栩苵亲自动手,不但不阻止,还兴致颇高,“好好,丫头,你不愧是本楼主的丫头,果然够胆色!你等着,我立马就给你抓回来试刀!”
栩苵不语,紧握拳头的指节泛白。顷刻间,拓野纵身一跃,只是一闪,身影变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西院内,西南角的一间小屋是西院,乃至整个王府最偏僻静谧的地方。
屋外风呼呼作响,透过细缝装进小屋也是不停的嘶鸣回旋。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格外凄厉、阴森。
“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