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吭哧了一句:「你……不冷吗?」
男子回看了他一眼,「我可比你健壮的多。你看你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也不知道你日子是怎麽过的。这给你了,留着吧。」
「还能怎麽过……,换你成我,怕你早就被风吹跑了!」马夫嘟哝一句,眼角荡出了笑纹。不意间,他似乎见到那顶暖轿的窗帘掀动了一下。
到了太子府,卞青仪被丫环扶下轿时,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身旁马夫身上的披风,浅笑着对自己的未来夫君说:「你对马先生还真好,这披风我上次央你给我,你说是太子钦赐不好送人,没想到马先生只是坐在马上吹吹风,你就心疼送给他了。早知如此,今天我也应该乘马来的。」说完,低下头咬住嘴唇。
陆奉天闻言微微皱眉,伸出手搀扶住卞青仪的手臂,温言道:「狐皮披风你不是已经有好几件了吗,马夫一件都没有,北方天气又冷他身子也不好,我这才送他。你莫恼,下次出门遇见好披风给你带件回来就是。」
卞青仪抬起头,有点赌气的道:「那不一样。我求你,你不给的东西,不用他开口你就主动送他,就算你给我买件一模一样的,那意义也不一样!」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摸摸脸,马夫觉得这一幕怎麽看怎麽别扭。
就在知客迎上前来,陆奉天偕同卞青仪正准备进入太子府时,他看到马夫突然凑到他身边贴近他的耳朵,然後就听到那人低声说了一句:「你演的不累麽?我回去了,这太子府也不是我这种人能进的。有什麽话,你晚上来找我好了。」
说完,就见马夫拍拍屁股翻身上了马匹,招呼也不打的扬长而去。
看那人在昏暗的油灯下品着老酒神情似笑非笑,陆奉天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距那日已过了整整十年,他和他的关系却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十年了,他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复杂,复杂到他每次看这个人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坐。」用下巴指指面前的椅子。
陆奉天依言坐下。
「兵符呢?」陆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我这儿。」马夫没有否认。
陆奉天点点头,「你跪下来求我带你回来,是在演戏?」
「哈,演戏?你认为我当时是在演戏?」
陆奉天不说话了。
「演戏的人是你吧?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情,让你正好流到我垂钓的江边。你当我是白痴吗?你身为三品护国将军,且随行太子龙船,如果你中刀落江,船上的士兵等人会不救你?你伤口虽较深却避开了要害,以你的功力会无法自救?不要告诉我太子遇刺的那天雷暴大雨江水翻腾什麽的,我天天坐在江边,天气可好得很!」瞟了对面的人一眼,倒了一杯酒,送到唇边。
「你救我起来就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马夫点头。
陆奉天笑了,「的确,我落江是假,为护太子被刺是真。接到京城来信後正在想要怎麽去找你,正好太子龙舟离你住的小镇不算远,顺江而下顶多三个时辰。以迷惑京城一干人等为借口和太子相商,然後跳江抱上浮木,为了逼真,在快接近你的小镇时,我还特意在浮木上狠狠撞了一下额头,造成昏迷的假象。没想到会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