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房遗直是很了解兕子性情的老朋友。
相比之下,他身为兕子的表哥,自小就与兕子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热,真该觉得心里愧疚了。按理说该彼此了解的是他才是,偏偏却不如房遗直。听别人一讲是她,他自然就信了,根本没仔细考虑过这事兕子根本做不出来。
李明达正在凉亭内纳凉,听了远处传来的房遗直与长孙涣的对话后,自然是猜出来裴驸马该是拿她做借口说了什么,试探房遗直。她是李玉琼侄女,女孩家喜欢说些家长里短,对自家姑母说两句闲话很正常。这事儿长孙涣都信了,但房遗直这个本和她不熟的人,却能清楚辨别真伪,肯定她的品行,确实令人惊讶。
刚刚李明达因他管自己住哪儿的闲事,还有些不满,而今听他如此信任自己品行的态度,又刚好平了她之前的那些不满。
李明达随即就冷静地思虑,房遗直提议她继续住在公主府,是否有别的原因。难道公主府有大秘密,他忽然发现自己不好插手,便让她在此暂留监视……
李明达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再过多思虑,也不过是揣测,倒不如干脆把房遗直叫来直接问清楚。
房遗直刚见礼,李明达就立刻开口问:“我若继续住公主府,会有什么好处?”
房遗直怔了下,没想到公主开门见山的话就是这句,“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最多不过早些看到真相。”
“真相?”李明达转即就与房遗直对视了,虽然对方飞速地移开了目光,但李明达总觉得房遗直刚刚看自己的每个眼神都带着审视。
“安州的事,已经惊动了圣人,便是一件大事。”房遗直面色冷肃。
“既然是圣人交给你的事,我相信你们会做好,却与我无关。我此来只为祈福,好生散心。”李明达问。
房遗直点头,“人若什么都不知,倒难得糊涂,怕只怕公主会身不由己。”
“房遗直,你此话何意?好生奇怪,你之前说小事不值一提的时候,难道不是想告诉我这件事不要插手,而今怎么又觉得非我参与不可了。”
“那话其实是对公主以外的人所说,对公主,”房遗直顿了下,眼中目光凛凛,“只怕想瞒也瞒不住。”
李明达:“你干脆点直说。”
“那遗直便冒犯了,”房遗直对李明达拱手施浅礼,随即利落问,“公主是不是耳目敏锐?”
第38章大唐晋阳公主
李明达眼睛直了,盯着房遗直。
房遗直自然不能去直视李明达,他低垂眼帘,面容淡淡。
倒是怪了,平常见他行礼的时候,觉得有几分傲气。反而是现在他这样站在那里,倒忽然给人感觉有了几分谦逊之态。
“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之前的话。”李明达道。
“话出口便如泼出的水,如何能收回,公主已经听到了却要假装听不到,岂非掩耳盗铃。”
房遗直显然对于自己刚刚的直言没有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