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而来的撞击,令陆凉风被迫中断了回忆。尚未待她说话,唐信凉意四生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低地响了起来:“上一次我抱你的时候,你很投入,天亮之后你就不见了;而这一次,你连投入都没有了,还学会了开小差,你说,你该怎么说服我放过你?”
陆凉风被他硬生生地仰起了头,不得不对上他的目光,她对他有愧,但并不怕他:“我没有想过要说服你放过我。”
他放不放过她都不要紧,反正她早已打算不放过自己。
唐信垂了垂眼,一个用力,深深埋进她体内,陆凉风一记惊喘,他就这样抱着她静止不动,紧紧贴在一起。
“陆凉风,”他忽然开口,何其挫败,“我不懂你。”
寒窗剑气凉风过。是不是有这样一个宁可挽剑也不含情的名字,她的人也注定会更薄情一些?
“停止吧,”她忽然这样说,隐着放弃的姿态在里面,“唐信,对我,你收手吧。”
唐信在一瞬间变得暴戾。他最痛恨的,无非是陆凉风的不争。男人沉默,几乎是不再有任何怜惜的,他占有她,伤她也伤己,咬着她颈部大动脉的肌肤,像是原始的兽,得不到,就咬断她的喉咙毁了她。他出声问,声音暗沉得不像话:“如果,我不收手呢?”
她缓缓转头,望向他。眼神何其清冷,几乎是那种,一夜天下霜似的清冷。她就这样,在他与她紧紧缠绵的时候,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那么,你迟早毁在我手里。”
数天后,一条极具爆炸性的新闻,横空出世,以匿名信件的方式抵达sec现任最高执行代理人的办公桌上。
这条新闻由最负盛名的媒体爆出,占据样刊头版显要位置,数据清晰,调理分明,一字一句都揭示了这样一件足以让当事人死无葬身之地的秘事:唐信通过风亭,为sec洗清两千四百万暗账。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以至连付骏以及韩慎这样的人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时,第一反应不是想办法解决麻烦,而是彻彻底底震惊:唐信这人,其真面目究竟是怎样一个不得而知的模样?
晚间九点,执行代理人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当唐信第三次拿起桌上的这一封匿名信时,付骏不得不真心感叹眼前这一位的心理承受力与感情控制力确实是精妙,换成是少爷脾气的唐涉深,估计早已暴怒,顺手砸一顿办公桌上的古董消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唐信却不。这个人表情从来就很少,甚至于当下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意外他也依然能不动声色,只问了一句:“对方开出多少价码的赎回条件?”
“……”这种语气,可以想见,这个人之前是有过和各方势力交手的经验的,而且这种经验还不少,否则断然不会历练成这种平常的态度。
付骏松了一口气:“这倒不多,对方只开口要一千万的赎金,就能赎回这条新闻。”
唐信皱眉。这赎金不多,真的不多,甚至少得不像是一个勒索方该有的态度。
男人沉默数分钟,冷不防开口:“这不是勒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