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执言的脸生来清隽,处于高位的缘故,惯常没有喜怒,但是周身散发的寒比之凛冬更甚。
是因为今晚电话里那些话吗?江屿眠眼眶发红,眼尾缠上了水光,水珠子在眼里打转就是不落下来。
明明有错的就是薄执言在先,凭什么他就要被他挨训。
江屿眠的脑袋越来越低,攥在一起的手背上,被一颗温热的水珠子打湿一小片地方。
薄执言心里咯噔一下,他都还没有开始兴师问罪。
扯过办公桌上的纸巾擦在江屿眠的眼睛上,“哭什么?”
', '')('打架的时候倒是气势汹汹的。
第13章倔强
他从来没有在床上以下见过江屿眠哭。
江屿眠倔强的摇头,后退一步,“没有哭。”
声音又细又软,像是挠在他心尖儿。
眼泪却是砸在红木地板上,留下一抹深色的小花,没多久这朵水花就消失在空气中。
薄执言的手愣在半空,江屿眠刚才后退一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气氛瞬间凝固,纸巾捏在手心,“江屿眠,你说的离婚是真心话吗?”
江屿眠刚想说是,站在门口的管家就打断了他。
“先生,夫人,面已经好了。”
薄执言沉着脸走向管家的方向,没再质问他,“先去吃饭。”
人没了影,江屿眠才扯过办公桌上的纸巾把眼泪擦干净了才下楼。
餐厅里只有薄执言一个人了,管家还有阿姨那些被他吩咐离开了,空荡的别墅又只有他和薄执言两个人。
薄执言没在主位,坐长桌侧面,江屿眠的面碗和他的并排着。
管家做的清汤面也是裹着香浓的鸡汤,他和薄执言的面上面各有一个鸡蛋,翠绿的葱花漂浮在面汤上,让人口齿生津,就连因为晚上的事情没怎么饿的他也想开动。
薄执言拿起筷子的第一件事是把江屿眠面碗里的葱花挑出来,挑完了才把面推过去,“吃吧。”
江屿眠愣了一下,缠着纱布的手攥着裤子,手掌钻心的疼,没说话,拿起筷子开始吃。
薄家的家规,食不言寝不语,江屿眠以前也是一个人吃饭,没有吃饭谈话的习惯,一时间两人都没交流,反而又生出几分家的氛围。
管家喊吃饭喊得及时,短暂的温馨后,薄执言的情绪也平稳不少,吃完后看着江屿眠挑着面条吸溜。
面吃完,江屿眠晕碳犯困还在发愣的功夫,薄执言就已经起身收拾好两人的碗筷。
十几万的衬衫当做了围裙,薄执言在厨房洗碗,是任何商业伙伴都无法相信的事情,但确实发生在了欧景公馆。
听着厨房水流声停止,薄执言从厨房里重新走出来,扯过擦手纸,一边慢条斯理的擦拭过指尖的水渍,一边朝着江屿眠走去,“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屿眠坐在椅子上踌躇不安,眼珠子就不敢从桌面挪开,偏生薄执言不让他如愿,坐他对面,但凡视线一偏就会被他的目光捕捉。
感情问题上,江屿眠总是不开窍,是个缩头乌龟,薄执言敛着怒意,堪称平和的说,“现在,我问一个,你答一个。”
江屿眠低脑袋一点,留给薄执言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薄执言冷漠的发话,带有上位者独有的威压,“抬头看着我。”
江屿眠发身子一抖,反射性抬头,对上薄执言那黑的不见底的眼睛,心头发慌,四年的协议婚姻他也看不透薄执言到底在想什么。
薄执言并不想用对待合作商那一套对付江屿眠,紧绷的肌肉靠在身后椅背,没再盯着江屿眠的眼睛不放,抬手揉太阳穴,“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
薄执言不是生来薄凉,他从小被以薄家继承人的标准培养,情绪外露在商场上是大忌,自他十六岁,就有人告诉他,喜欢一个东西,在你没有完全的能力得到他的时候,就不要想着拥有他。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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