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执言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扫了一眼江屿眠白衬衫上碍眼的红酒渍,低哑着嗓子:“回去再说。”
江屿眠听声音知道男人应该是喝了酒,同时酒也醒了不少。
两人上车后,薄执言闭上眼,眼眸里的锐利隐藏,言简意赅,“解释。”
江屿眠如坐针毡,手指揪着衣摆,“先生,今天那个电话是我经纪人接的,她以为....”
江屿眠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
薄执言语调清冷淡漠,“以为什么?”
江屿眠没那么沉得住气,尤其是薄执言现在距离他不到半米,本能身体靠后,紧挨着车门,试图拉开最大距离。
薄执言抬眸,江屿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想好了,再和我说。”
他提醒道:“最好措辞完美。”
别让我找出漏洞。
助理陈白就是专心开着车,也感受到自己家老板的低气压,更何况与他坐一起的江屿眠。
一路无言,江屿眠知道自己可能回去就要离婚了。
本就还剩两个月,提前一点也无所谓。
七月初和九月末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夏天。
回了别墅,管家站在门口迎接,发现气氛凝重。
薄执言一进屋就脱下了西装,“刘叔,厨房有吃的吗?”
管家从薄执言手中接过西服,回,“今天晚上夫人说不吃,就没做多的。”
薄执言看了一眼门口装门神的人,对着管家吩咐,“简单两碗清汤面吧。”说完就往楼上书房走去。
江屿眠赶忙抬头,说,“管家爷爷,我不需要。”
走上楼梯的薄执言居高临下的看过去,“晚上和女朋友吃过了,就不和我这个有合法关系的吃了,是吗?”
“......”
江屿眠以前怎么没发现薄执言的嘴这么毒。
别墅里的氛围突然怪异,管家看向江屿眠的眼神微妙,选择撤出战场去向厨房。
薄执言说完就走回了书房,而江屿眠的腹稿还没有编撰好,他烦躁的想着,下唇都要被他咬破了。
在原地驻足了有一分钟后,江屿眠视死如归的上了楼。
薄执言正在处理办公桌上的文件,摘下了眼镜,几缕碎发搭在额头,眉头皱起,一页又一页的翻过文件,寂静沉闷的书房只留下翻页声。
江屿眠站在办公桌前,杏眼胆怯,指尖缩了缩,又握成拳头,“先生,要离婚的话,能不能等我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四年,就是养条狗也该有些感情,薄执言应该不会做这么绝的吧...
翻页声戛然而止。
死寂的空间内,江屿眠心里翻江倒海,不敢抬头看他。
薄执言手里的文件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江屿眠的身子紧接着抖了一下。
薄执言的声音无波无澜,“江屿眠。”
“先生,我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就要低头,江屿眠攥紧手心的指甲发白。
薄执言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前,冷冽的眸子凝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是我对你太好了吗?”
江屿眠觉得这半米的距离让他呼吸都困难,“先生对我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