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月也好,哪怕只有几日,他都希望过一段这样的日子。
没有朝臣立后的谏言,没有后宫成群争宠的美人,没有不时会入内询问需要的内侍总管,只有他与他。
没有别人打扰的,只有两个人的珍贵日子。
为此,他愿意忍受临昼的怒火与怨恨,心甘情愿的接受他不愿给他自由而必然需要承担的伴随而来的折磨。
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甘之如饴,不会反抗。
如同一个不会游水的人落入茫茫大海,四周除了海水,再无其他,便狠下心,断了念的闭上眼,只待淹死。
却没想到,双脚竟踏上了坚硬牢靠的实地。
临昼令人意外的没有丝毫的动怒。
他比他想像中爱他更多。
在这失了自由,被囚的当下,他对自己的境况毫无介怀,反倒为了他月来不眠不休的辛苦觉得不值。
何苦呢?
原本他就爱着临昼,临昼也爱他,何苦这般煞费周章的互相折腾?
就不能好好的商量,把问题解决了吗?
他们之间最大难题,不就是他不能忍受不是他的唯一吗?
临昼连冰炙术都愿意忍耐,连被他囚禁起来,都不会有一句恶语相加,真的就不能,为了他放弃其他的人吗?
这边白辰安带着三分的忐忑,正犹豫着,是否再度提出他想要的。
那头被满怀的奏折压得胃口全无的东皇草草的喝完了菜粥,倒是把上好的燕窝羹丢在一侧,只凝神思索着,怎样才能让辰安把政事接手回去。
「辰安……」
「吾皇……」
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两人约好似地同时开口,见对方似有话说,再度约好似地的同时闭上了嘴。
沉默半晌,偷瞄着临昼盯着大堆奏折恨不得放火烧掉的憎恨目光,大致了解了他想法的白辰安不由得在心里头笑了一下。
「吾皇若有交代,但请直说无妨,臣无违逆之心,更不敢有违逆的举动。」说完,就见临昼意甚明显的瞥了一眼拴在脚上的铁链,不禁尴尬的撇过脸去。
好在对于不擅理政的东皇来说,首要大事仍旧是解决那堆看着就心烦的奏折,总算没有出言嘲笑他的言不属实。
「辰安,究竟是出了何事?使得孤王与你生分至此?」尽量的放柔声音,临昼试着劝诱,「你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也未尝快乐些,就没想过,让一切都恢复到未发生不愉快的从前?」
恢复到未发生不愉快的从前?
是怎样的从前?
蚣蝮未曾出现的从前?
还是我依旧在替你选美人的从前?
抑或更早更早之前,从赫连山上跟着你下山的从前?
那时候无忧无虑,无知无觉,不知道跟着你下山,会有这样的纠缠。
那时候替你选美人,压根儿未曾想过会将整颗心遗落在你身上。
那时候不知道爱上你,会这样的让自己心碎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