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信捂住杯子,说:"这酒我不能喝。"
宋源奇怪:"为什麽不能喝?"
苏致信笑笑:"我这事办的不地道,那天其实是故意折腾你,你苦头也没少吃吧?"
宋源听了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打个哈哈混了过去,心里倒对苏致信又多了几分好感,只觉得这人敢做就敢当,倒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况且知道他是黑社会,却一点儿没把这当回事,只同一般人一样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
宋源一向在小老百姓面前横行霸道,被人怕惯了,偶然碰见一个不拿他当回事的人,居然觉得特别痛快,当真是人之初,性本贱。
宋源喝的多了,话也见多,说起了被苏致信整吐了的小易,苏致信哈哈大笑,说那个孩子倒有意思,改日欢迎来实验室找他玩儿,还说下回解剖的是人体的生殖器官,──"就是人鞭,解剖完了之後的人鞭,非常像鞭花,很有意思的哦~~~"
宋源正盛了一碗黄坛子喝,里面有几片鞭花,一听苏致信这话,险些也吐了,深刻体会到了小易的痛苦。
苏牛人大笑。
宋源苦著脸说:"大哥,我真服你了,你这样的人,难道真的是老师吗?"
苏致信歪歪脑袋,"怎麽?不像吗?"
"是不像。"
苏致信点点头,"不像就对了,我是教师,不是教书匠。"
宋源喝得有些晕忽忽的,没有听懂,只觉得苏致信两片嘴唇一开一合,分外的红。一时之间,心里怦怦直跳,额头上渗出汗来,──这酒果然是好酒,据说西凤酒有活血驱寒的功效,果真名不虚传呐!活血活的心跳加速,驱寒驱到浑身大汗。
宋源只觉得和苏致信喝酒格外痛快,苏致信不拿腔做调,喝起酒来也说粗口,一点没有知识分子身上酸丁腐儒的架子,喝酒也干脆,自己酒到杯干,却不强劝宋源,两个人喝酒,全凭自己高兴,倒比那劝来劝去,假模假式的酒局喝得酣畅。
苏致信酒量显然深不见底,两个人喝了一瓶半的时候,还是面不改色,脸上连一丝红晕都找不到,眼神犀利,夹菜的手指没有一丝颤抖。
宋源可喝的有些醉了,脑子越来越晕,开始控制不住的对著苏致信傻笑,没口子的叫哥,"哥!大哥!你就是我亲哥!亲哥哎!"
苏致信看著宋源,没有来由的又咽了一口口水。
这可不怪他变态,从第一次见他,他就觉得,这孩子,简直太象块点心了。
皮肤是淡金的奶油色,头发不很黑,反而是栗色的,非常像巧克力,丰润的嘴唇红红的,好像果冻。只要他垂著眼,不露出那有些野性阴狠的眸,闭上嘴,遮住那满口小兽般锋利的,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还是很甜蜜,很──可口的一个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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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宋源喝得有些醉了,一双眼睛里,凶光尽敛,满满的竟是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