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卿也被此番喊声吸引了目光,两人相视一眼,便又回了头,一同回去探看。
陈仲瞻头疼地站于佟冬温跟前,他甚都未做,不过挡在其跟前,怒视了一眼,她怎就喊出来了?
这女子,分明是想招惹大哥过来。
果不其然,他这会就真真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了。
“无赖至极。”陈仲瞻啐了一句,就回身将佟冬温挡于身后。
关越卿与陈伯瞬赶来之时,也只看到陈仲瞻身后的银白小朵菊花青领对襟褙子隐约露出。
“怎了?方才怎听到叫喊声?”陈伯瞬拿眼珠子往陈仲瞻身后瞟。
陈仲瞻侧身去挡,冷声道:“无事。我与她的事,无须大哥操心。大哥还是陪着嫂子回院用膳罢……”
他这一言,就是要消了关越卿的疑虑,让关越卿不将陈伯瞬与佟冬温想到一处;又警告陈伯瞬,注意身份,莫要再管了。
陈伯瞬闻言知其意,他抬眸望了望神色清亮又含了点点疑虑的关越卿,点点头,便道:“既无事,那我们便先回了。”
两人这才顺顺利利地回了去。
陈仲瞻诧异佟冬温竟配合他,并未出声相阻。
笑话,她其实这般自乱阵脚的人,此时可不能露出心急之色,让世子难堪。她不过是想在两人跟前露露脸,让关氏心里留下疑惑的种子罢了。
等两人离去后,佟冬温也不再留于此地,拂袖便去。
关越卿没想到竟会撞见着前世抗倭名将的风流逸事,她想了想,等陈伯瞬去了前院,就令莎叶磨了墨,八卦地将此事写下,等寻着机会就将信送给江妩,让她看看她口中的厉害人物,也会受女子所扰。
今日既是关越卿三朝回门,也是陈仲瞻要回山东的日子。
大秦氏与陈仲瞻在垂花门送走了陈伯瞬与关越卿。
马房小厮牵了马来,取过陈仲瞻的干粮水囊与随身行李,就搭在马背上。
大秦氏万分不舍地看着陈仲瞻,口里怨道:“都快过年了,怎也不等年过了再走?就这般赶着回去,不能多陪陪你娘么……”
陈仲瞻哭笑不得,“娘,现时也不过暮秋,离过年还有三个月呢。”
大秦氏还嗔了起来,“三个月后你也不还是不回来,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还不如在家待足了,待到过年再走,让娘也能多些舒心日子。”
陈仲瞻拉过大秦氏,宽慰道,“来年六七月,山东战事便能平,到时儿子便回来陪您半年又如何!”
“你说真着?你莫诳我,不是说还打得难舍难分么,这战事难料,瞻哥儿,你可莫诓我……”大秦氏不相信地看了陈仲瞻一眼。
“我说的,您大可相信,说不准我还能回来陪三弟拜魁星呢。”陈仲瞻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
这几年了才回一趟,大秦氏心里也不太信陈仲瞻许下的归期,只当是瞻哥儿为了她,所做下的安抚之词。
这天色也不早了,大秦氏也不希望陈仲瞻顶着秋老虎的烈阳赶路,便也不再留他,目送着陈仲瞻利落上马,回首张望,再扬鞭而去。
大秦氏交了绣房的管事权给关越卿,这暮秋一过,便入冬了,府里的绣娘也要着手做来年的春裳了。
述定国公府之事的闲谈信,关越卿整整凑了十张信纸,她才送出去。
等信到江妩手中之时,已是腊月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