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得没个重点,“定国公夫人是个好说话的,卿姐姐也别怕;今日是吉日,自是大吉的;我给你绣了并蒂莲的肚兜,不,是香包兜兜。”江妩拍了拍脑门,续而道:“还给你种了茄蓝丹纱,等来年的四月花开,我便给你送过去。”
江妩未开口前,关越卿双眼不自觉地涌上了泪,想起这些日子来的汲汲营营,想起了为不入东宫作的抗争,险些就落了泪。
怎知江妩一开口,她还是落泪了,但此番却是笑得落泪的。她到不知,原来江妩还有傻里傻气的一面,想起当时她同自己分析个个人家,分析地头头是道,现在却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傻人儿……
☆、无赖至极
陈伯瞬昨日盛怒之后,又思了一夜,由原来的心烦意乱,转而变得心绪渐定。
二弟说得没错,不该有的想法,他确实不该再想了。
他与佟冬温私下碰巧见了几次,每一回都解了他对佟冬温的恶感,一回又一回,她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佟冬温了。
可饶是如此,佟冬温也还是佟夏清的妹妹,他要娶亲了,别的也不该他想了。
他骑在马上,一声声马蹄响,引他至关尚书府上,红衣接亲。
吉时一至,鞭炮声声。
六十四担嫁妆随着关越卿入了定国公府,从此她便是世子夫人了。
拜堂诸事自有引赞出声相领,陈伯瞬拱手延请关越卿,两人就位进香、叩首拜堂。
关越卿蒙着盖头,只能瞧见陈伯瞬的鞋面,一步步的,心里倒愈发安定下来。
跨过房前的马鞍,入了洞房。
陈伯瞬取了秤杆替关越卿挑了红盖头,他继承了定国公的眉目风流,关越卿与他自定婚以来,男女有别,也未曾见过面了。
此时盖头一掀,双方的潋潋流光的瞳眸才对上,虽陌生但却能看出双方的亲切,相视一笑,安了双方的心。
昏暗烛火,这一夜在两人相识相触悄然便过了。
次日,关越卿拜过舅姑,识过府中诸人,便服侍着大秦氏用了早膳。
众人散去,只剩一两人留在饭厅。陈伯瞬来找关越卿,担忧她初来不甚适应。
“可曾食过了?”陈伯瞬走到关越卿身旁,低头问道。
关越卿摇摇头,笑着偷偷小声伏于陈伯瞬耳畔,“娘说,让我随你回院里再吃,她给我准备了另些吃食。”
陈伯瞬嘴角弯弯一笑,语气轻松,“那我们便回院去。”
佟冬温取回落在角落的荷包,可这一回头,便看见两人肢体、亲密嘴角含笑地交谈。
她心里一时气闷,难以纾解。等两人出了厅,她也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也不知自己意欲何为。
她不自觉加快了步子,想追上前头有说有笑的两人,可与他们对面迎来的,却是身着这殷红底玉绸袍子,那日用审度的打量自己的陈二公子。
前头两人停了步子,她也不好离得过近,她才停下了步子,就察觉到那头扔过来一记锐利眼刀,害她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剖了去。
陈仲瞻同两人随意寒暄了两句,便让开了去,直直往后头如藏在草丛中的蛇蝎一般的佟冬温去。
两人还未出几丈远,就听闻后头传来女子的嗔喝声:“你要作甚!”
陈伯瞬蓦地回头,怎么是佟冬温的声?他看了看身旁的关越卿,又看了看绿叶枝条后隐约可见的殷红底玉绸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