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风头,深得皇帝的喜爱,便你来敬酒我来攀谈。江隐则一概有礼有节地淡然处之。
家宴终于在一派歌舞升平中告一段落,宇文炀命人好生护送着江隐回到住所。当沈寒扶着醉眼微醺的江隐来到卧房,刚想戏谑他几句不胜酒力还逞强的话,可没等出口呢,江隐便“哗”地一声吐了起来。
“阿隐,唉!”沈寒连忙抚胸拍背,帮其缓解不适。看着江隐紧闭着双眸,喘着粗气,那张清秀的脸上隐隐挂着泪痕,沈寒知道,今日里压在江隐心上的石头定是又重了许多。
这一夜,沈寒是数着次数度过的。
陈安之,十六次;
宇文炀,二十次;
冰怡妹妹,三十二次。
陈安之是谁,沈寒不知道,也不关心;
宇文炀,这个名字以前江隐说梦话的时候便经常听到,每次提起都是咬牙切齿;
冰怡妹妹,这个称呼沈寒也并不陌生,原本是江隐的未婚妻,结果变成了宇文炀的皇后。
可是,这些名字被提及的次数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人多。
那个人姓沈名寒,每一次提到沈寒,后面都会加上两个字——帮我!
沈寒,帮我!
阿寒,帮我!
噫……对我就是这般不放心么?沈寒坐在床边,握紧江隐的右手,低声道:“阿隐,你——放——心……”
翌日晌午,江隐终于从宿醉中醒来。右手依旧被沈寒紧握着,沈寒的身子则俯在床边沉沉地睡去。
这个场景江隐并不陌生:阿寒,说好了两不相欠,如今,我欠你的好像更多了……
“怎么,醒了?”三年来,沈寒已经养成了浅眠的习惯。江隐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只要略有不同,他便会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嗯,”江隐将右手从沈寒的手中抽.出,面色绯红,“抱……”
“歉”字未曾脱口,便被沈寒温热的唇堵了回来,缠绵了一会儿,沈寒才略带怒意地放过了江隐:“没记性,说过多少次,对我,永远不要说‘抱歉’。”
“好,”江隐笑道,“沈大夫,那咱们便大恩不言谢好了。”
“这才像话。”沈寒的转变很快,江隐的一句话,便令沈寒的神色从深秋转到初春。
“阿寒,”江隐突然肃然道,“今日,陪我去一趟沐春楼,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第九章,我改了。请读者见谅。
☆、第二十六章无名之火
“你不是不让我去那种地方么?”沈寒一愣,“怎么还让我陪着你去?”
沐春楼,是天霖国的官窑。
沈寒犹记得带着江隐重返晋阳之时,奉沈奕之命为宁王送药。途径沐春楼,那只从天而降的镂金酒杯险些砸到了江隐。
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拗不过那红衣美人的盛情邀请,他拉着江隐便上了那沐春楼。
花雕虽醉人,但沈寒却清醒地记住了那红衣美人的容貌与名字——花月影。
没错,是花月影。
他是暗中相助江隐脱险的那个人;
他是自断双臂与自己演了出好戏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