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方才太过走神而完全未注意到他悄然靠近。
殷故道:“云先生怎么了?方才唤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云文蒙然,不自在的摸摸后脖颈:“啊……是,是吗?抱歉,方才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了……”
殷故疑惑,凑近看他:“是何事惹先生烦忧啊?”
却是凑得太近,云文不由身体往边上倾了倾,心虚道:“也非什么要紧事……你……这时找我是有何事?”
殷故笑盈盈道:“先生叫我自学,我却不识字,该如何学?先生得教我才行。”
说着,殷故将手中书本摊开在案,指着诗歌标题便问:“云先生,第二字念什么?”
云文低眸看字,浅浅应道:“衿。”
殷故颔首,轻声念道:“子衿……”
云文身位靠后,轻瞥便能见殷故后颈,与若隐若现的肌肉。
不由面红而赤,将目光移过一旁。
靠得实在太过近了……
此刻云文心跳声如擂鼓,如何也无法平息。
正磕绊念诗的殷故将这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不由一愣,微微侧目看他。
云文知他在看,便故作镇定的贴近,手指着书本问道:“第一句可有不认识的字?”
如此贴近,殷故便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如此贴近,心中越发紧张。
殷故光是听那异常的心跳便有些发蒙了,哪还顾得上哪些字认得,哪些字认不得,只看着云文手指的位置发愣。
忽然的,云文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因为心律不齐而微微颤抖,于是连忙将书本合上,道:“殷公子还是找商公子教吧。”
殷故一愣,还未回过神,便被云文往边上推了推。
这一推,殷故抬眸便能瞧清云文的脸了。
但云文也知自己现下表情奇怪,于是一手推他一手抬袖掩面,颇像一位羞涩的小娘子。
从未见过云文这般模样,殷故甚是不解,以为是在赶着他走。
于是殷故一把将推云文那只手握住,急迫道:“为何?我就要云先生教。怎的,先生不爱教我吗?”
云文一愣,那被合上的书又被殷故翻开,紧接着,被殷故抓住的那只手又被狠狠摁在膝上。
接着殷故松手,将他肩膀一揽,瞬间比方才更近了。
殷故认真道:“先生,第一句许多字我都不认识,先生念与我听,我一定好生记着。”
云文满面羞红,心中更是纷乱:“怎的这般近?我为何这般紧张?方才又为何突然要将他推开?我、我心究竟为何如此忐忑不安?”
云文双手扶案台,看着那书上黑字发昏。
紧接着殷故声音贴着他耳根响起:“先生,念与我听。”
殷故揽他的劲好生大,仿佛是要摁着他防止他逃走一般。
云文心中自我安慰道:“无事无事,只是寻常教书而已,无需这般紧张。就像往日教书那般,正常念便好。殷公子也只是在正常请教,我也只需正常答疑解惑便好。”
于是云文开口,可这一开口,声音便止不住的颤起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才念第一句,云文脸便愈发的红。
这……这……这可是首情诗啊!
于云文而言,这般被摁着头念,就好似被摁着头念情书一般,实在太过羞人了。
于是他只念了一句便没再继续。
殷故疑惑,以为云文是在等他跟读,于是乖乖贴着云文耳边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