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好奇拿起几张来看,竟是这些日子里殷故练习写过的字帖。
云文心中不由感到奇怪:“这些字帖,也是商公子给的吗?竟写了这么多……”
相比第一天,殷公子的书法显而易见有了很大的进步。
见此,云文既欣慰,又隐隐感到些许酸涩。
他心道:“殷公子这般认真,我却一直未像商公子这般,用淡墨写字帖予他练习,真是……倍感羞愧。”
忽的听见书院大门开关声,继而又闻一阵急促足音往云文房间去。
是殷公子回来了。
于是云文赶紧放下手中字帖,走出门,对拎着鸡匆匆往云文房间赶的殷故喊道:“殷公子,我在这里。”
殷故止步,回头,见云文,笑着跑来:“云先生,鸡我拿回来了,现在即可煲汤了。先生,我同你一起可好?我给你打下手可好?”盛情难却。
于是云文与殷故一同在厨房中忙活。
云文洗米淘米,殷故砍鸡剁鸡,放入盅中倒入几味调料。
殷故:“先生,放多少水?”
云文:“我来。”
殷故:“先生,这些柴火够吗?”
云文:“柴火够,火不够,劳烦公子吹一吹,扇一扇。”
殷故:“好。”……
云文:“啊,是扇火,不是扇我。”
殷故笑眯眯的,又故意多扇了几下。
云文无奈,又觉有他在一旁嬉闹,漫漫孤独岁月中总算是添上了几分色彩。
忙过后,两人一同坐厨房内。
云文一边悠悠对着灶台扇风,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殷公子,那首《越人歌》可是商公子教你的?”
殷故:“嗯?是的。他还给我作了字帖,天天赠予我叫我好生练习。”
云文微微垂眸,嘴角扬起不失礼貌的微笑,又问道:“他可有与你说明文中意?”
殷故摇头:“不曾。不过他说待明日上学时,再与我说明。”
云文沉默片刻,心中不由泛起点点苦涩。
殷故见云文情绪不对,忽的紧张起来,弓身看他:“先生怎么了?为何不开心呐?”
云文一怔,心道:“我有表现得这般明显吗?”
接着云文强颜欢笑着,随意找了个理由道:“没有不开心,只是扇风扇得有些累了。”
殷故听罢,立马接过扇子:“先生应早些同我说,我来扇便是。”
云文浅浅微笑着,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悄悄瞥他。……
忽的云文唤道:“殷公子。”
殷故疑惑看他:“嗯?”
“其实我也可以教你。”他原是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却又给咽了回去。
见云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殷故不由纳闷,追问道:“怎么了?”
云文轻轻摇头,道:“无事,就是有些好奇,你何时与商公子关系这般好了?”
殷故闻言,转回头继续看灶火,悠然道:“平日里有疑惑难解,又遇上先生忙于照看其他学生,无暇顾及我时,他都挺乐意帮我的。这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云文轻轻垂下头,呢喃着:“原是这样……”
殷故神态自若道:“先生若是因为我与他来往过密而不开心的话,我以后便不与他一块儿坐了。”
云文一怔,连忙摇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殷故眸子一转,瞥向他:“可你不悦都写脸上了,若非因为这个,又是因为什么?总不能真是因为扇风扇累了而不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