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医院里白得渗人的被单,属于妈妈的病床上空无一人,只放了一张黑白照。
“不!不是真的!妈妈!”岑仑大喊大叫着,身体先于大脑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坐起来,差点扯下手背上的针头。
傅知伸闻声从浴室走出来,岑仑半夜退了烧,衣服都湿了,他刚给岑仑擦了一次身,进浴室放毛巾的空隙就听到岑仑的惊叫。
岑仑的胸膛起伏着,四周看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傅知伸的卧室,刚才那一切都是个梦而已。
傅知伸擦干手走过去,放到他额头上试温,发现降下来了才放心,又去检查针头是否还正常,见没有血倒流也没戳破血管,这才松了口气。
“还有哪里难受么?”傅知伸用被子将岑仑的身体裹住,轻声问他。
岑仑摇摇头,大脑还有点转不过来,昏昏欲睡,傅知伸却说:“先别睡,既然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把胃磨坏了。”
说着他就要下楼去盛粥,因为实在太晚,他早已让其他人都去休息,厨娘跟他说粥还炖在锅里,半夜岑少要是醒了就盛一些喂他。
岑仑却拉住他的袖子,又看看药水瓶,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我、我想去尿……”
于是傅知伸一手半搂半抱着岑仑,一手举着药水瓶进了浴室。岑仑右手绑着绷带不好动作,傅知伸将药水瓶挂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去给他脱裤子。
岑仑却想要自己来,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裤腰带,因为只有一只手,有一边还是被傅知伸褪了下去,眼看傅知伸就要把他裤子脱下去,岑仑尴尬地对他说:“傅先生,我可以自己来。”
傅知伸笑了出来,弯腰将他的睡裤脱到膝盖,岑仑里面没有穿内裤,傅知伸说穿内裤睡觉影响发育,这一脱岑仑便光/溜溜的,十分难为情。
岑仑想拿回主动权,双手还没碰到自己的小弟弟,就被傅知伸拦下,后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手上有伤口,不要感染了。”
傅知伸温热干燥的大手托着岑仑,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为了缓解岑仑的紧张和不安,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岑仑实在憋不住,可是又不想在男人面前做这么丢脸的事情,紧绷得都要哭出来,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傅知伸的袖子。
傅知伸手上恶劣地抖了抖,岑仑呜咽一声,断断续续尿出来,有些进了马桶,有些洒在大腿上裤子上,场面十分难堪。
岑仑一张脸通红,眼里都是水汽,傅知伸干脆把裤子一脱开了花洒给他清洗,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好一会才出去。
傅知伸将岑仑安置在床上,看好输水管,吩咐他不要乱动:“我下去给你拿吃的,除了粥还想吃什么?”
岑仑肚子叫了一声,躲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回答:“想吃阿姨做的酱菜。”
傅知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个是辣的,不给吃。”
最后傅知伸端了两碗白粥上来,只在里面放了点盐花,他并不用忌口,但顾及到岑仑的感受,也就没有搭配小菜。
卧室的小圆桌点着暖色台灯,岑仑和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