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盖的(所以不会含有石棉)。我打赌你对你老婆讲了这个故事,所以她允许你在家里抽烟。)
老头哈哈一笑:“boy,youknow&his‘swhyyouaremyfavorite&!”(译:你太了解我了。这就是为什么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晚饭后把老头送回房间休息,陈立问陶郁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陶郁欣然同意,反正有时差睡不着,正好和新结识的师兄聊一聊,两人于是在附近找了间安静的酒吧。
“听美国教授们谈中国环保,有什么感受?”陈立起话头道。
“国内的环保法规还有很多空白。”陶郁说,“这也很正常,有那么多比石棉房子要紧的事。可是有些东西不能因为当时看不出影响就放任不管,等意识到后果再补救,恐怕要花更长的时间和代价才能挽回。”
陈立点点头问:“你在美国几年了?”
“三年。”
“一直在芝加哥?”
“对。”
“windycity……”陈立回想道,“我在那个城市待了一年,只记得冬天太难熬,其它季节还不错。”
陶郁颇有同感:“一年里有半年是冬天,我是北方人都觉得太冷,你南方去的肯定更住不惯。”
陈立笑了笑,注意到他握着酒瓶的左手上戴着戒指:“结婚了?太太也在那边上学?”
“订婚,他是西北医院的医生。”
“那你毕业是要留在那边喽?”陈立问。
陶郁点头:“是这样计划,但是现在经济不景气,就业很困难。”
“相比公司,还是学校的职位更保险一些。念书期间多发文章,参加学术会议争取做报告的机会。”陈立说,“中国留学生大多不爱出头,只顾闭门造车,这样不好,留学生是没有根基的外来者,想让别人认可你的研究,就要增加自己的曝光率。”
这是陶郁第二次听到人说“留学生没有根基”,但陈立的态度显然要比之前那位师兄积极,没有根基可以自己打造根基,不能光指望外界发现自己,要主动去争取关注。陶郁觉得陈立讲得有道理,但也有顾虑:“andrew好像不太赞成学生投会议论文,觉得会议比期刊门槛低,会拉低论文水平。”
“自己掌握好平衡。”陈立说,“衡量研究水平主要看期刊论文,但是参加会议能让你结识更多同行,让别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告诉你一个窍门,你可以在会议上提出论题和先期实验,然后把完整的数据分析和最终结论在期刊上发表。有人觉得这个做法功利,但工科本身就和纯理论不同,我们研究不是为了写进教科书,而是为了尽快转化为应用,最大可能的市场化,你说是不是?”
陶郁不由点了点头,陈立的观点给了他一些启发,扭转了他看待研究的视角。
“师兄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回来?我听andrew说,他其实想多留你做几年博士后,911那阵风头过去,你完全可以在那边找个副教授的职位。”
“和你的性质差不多。”陈立说,“你是要留下,我是不得已要回来。”
陶郁了然,和对方碰了下酒杯说:“国内高校待遇也不差,也许比留那边发展更好。”
陈立笑了笑,不置可否,慢慢喝完杯里的酒,两人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