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战书的!是……是来送公主的!小的打听到,他们……他们要把公主嫁给爷!”
叶络一听这话大惊,脸色稍变抬起头来问道:“此话可当真?”
小元子咽了口唾沫道:“奴才要是敢同爷开这种玩笑,那着实是不想活了!”
叶络心下一阵说不出的别扭,惊讶着浑身不舒服。董肇熙看在眼里忙道:“殿下莫急,想来稍后圣上就要传殿下过去,殿下且听听那夷人是个什么说法。”
叶络只得点头应了,连忙起身告了辞,起驾回宫。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大漠飞燕
果然叶络刚到储嗣殿便有人来请她面圣。她气也没喘就急急地去见老国君。
一进门她明显感到气氛不对,皇后正在一旁愁眉苦脸地叹着气,本就病重的老国君脸色惨白,见叶络来了忙叫她坐在自己身边。叶络扶起老国君,他方能勉强坐直了身子说话。
老国君一副为难表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拿起那轴黄帛信笺递与叶络道:“方才刚送走大支使臣,他们送来了这个,你看看吧。”
叶络拿起卷轴迅速扫了一通,顿时色变,她站起身来把卷轴狠狠攥在手里,粉拳紧握,目露杀气,嘴里恨恨地骂道:“欺人太甚!什么百年修好,全是屁话!父皇,他们这般欺我纳为,咱们不发兵,还等什么!”
老国君急得忙拉住她的手劝道:“络儿啊,你先坐下,听父皇说。”
叶络只得重新坐回了榻上,老国君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这万俟阿达,你祖父跟他打了十几年的仗。这匹草原狼厉害得狠哪!至今还霸占着咱们北方的蓟云十二州,你祖父多少年来也没能收回来。偏偏我也是个不争气的,实在不能完成他的夙愿。毕竟纳为江山初定,百废待兴,人心不稳,国力尚虚,若是此时草原狼南下攻伐,咱们恐怕凶多吉少啊!这便是你祖父后来不得不忍辱割让北方领土的缘故,也是你父皇我这些年来对他们一直奉行怀柔的原因啊。”
他顿了顿又道:“这万俟阿达向来行事古怪,不按常理出牌,我少时逢你祖父与他谈判,曾有幸见得一面。那是个散发不羁、嚣张跋扈却又荒诞滑稽的怪才。据说他生有八子一女,这个荣安公主万俟燕便是他最小的女儿,年方十六。或许是儿子太多的缘故,听说他不爱儿子,专宠这个小女儿,此番他却明知你是女子,还要将女儿送上门来许配给你,着实蹊跷。他信中只说是避劫,可究竟避的是什么劫呢?不得而知。我只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这只是个激将法,咱们不应,正给了他出兵的借口,他养了这些年的精兵强将便又要长驱直入了!
络儿啊,父皇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不能再亲征了。你才摄政不久,跟他斗还尚显稚嫩,再者,国内忧患不断,这些年来剿叛党,诛反贼已经够牵扯你的精力了,一旦开战,大支得了势,便又不知咱们要抵抗上多少年,百姓刚刚得空休养生息,禁不住啊,到时候别说大权不保,只怕是连江山也落进人家囊中了!故而,父皇的意思是咱们父子俩咬咬牙先忍下来,再看他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