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这件事,林飞南觉得实在蹊跷,他背着萧卿捉了一个宁王府的小丫鬟问话,于是便知道了宴霄和姜萌之间的种种变故。
又是囚禁又是冷宫,林飞南气得不行,当即决定就让萧菱从此跟着他和萧卿二人,从此不再宴霄面前出现。然而这都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萧卿自是不同意,他不相信自己的小徒儿会那样冷血无情,非要找到宴霄亲自问问清楚。
于是他和林飞南便守在宁王府附近,等了近半月终于将宴霄等来。
萧卿给宴霄倒了一杯姜汤,轻声说道:“霄儿,你现在应该给我和你二师父一个解释。”
“菱儿……是我误会了菱儿……”宴霄深深地皱着眉,仿佛一只被人折断了四肢的困兽,既茫然又痛苦,“师父,都是我的错,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请你一定让我见见菱儿……”
也许是宴霄此刻的样子太过狼狈,林飞南也有些于心不忍,语气也不似方才带着嘲讽的意味:“菱儿现在和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差别,你便是见到他,他也认不得你。”
宴霄直接跪在了林飞南的面前,嗓音嘶哑地恳求道:“求您……让我见他……”
萧卿早已心疼地无以复加,他走过来将宴霄扶起来,柔声安慰着:“等你的身体恢复些,我们就动身去林家堡,菱儿现在就在那里。”
此时的宴霄哪里还等得了,林飞南叹口气,很善解人意地说道:“还等什么呀,这小子现在只要没死,估计他爬也愿意爬去。”
宴霄愣怔了一下,赶忙点头。
萧卿无奈,师徒三个人只好连夜出发。
三日后,宴霄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姜萌,他不再像生病时那样苍白憔悴,而是会说会笑,能跑能跳,他忽然觉得心慌,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梦境。
看到自家两个师父领着一个陌生大哥哥走进来,姜萌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小心挽住了萧卿的胳膊:“师糊,这个人是是谁呀?”
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宛如山泉般清澈,两个胖乎乎的脸蛋仿佛两块儿新蒸出来的糯米糕,他就那么仰着脸看着宴霄,和过去的样子不差分毫。
宴霄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重重地呼吸着,忍了又忍还是将人一把揽进怀里,手臂不由自主地狠狠收紧。
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的怀里,他迫切地想要感受到这个人的呼吸和心跳,拼命地想要去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菱儿……”宴霄颤抖着叫出这个名字,“菱儿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姜萌被宴霄突如其来的熊抱吓了一跳,他觉得这个人抱得他好疼,嘴角向下一撇就哭了出来:“你呜呜……你快快将我放开呀呜呜呜……”
直到听到姜萌的哭声,宴霄才猛地松了手,他局促地退后了一步,磕磕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菱儿不哭,我离你远些就是。”
姜萌眨巴眨巴眼睛,他突然发现刚才弄疼他的大哥哥竟然也哭了!
难不成是自己不小心把他也弄哭了?
姜萌有些愧疚,立即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然后走到宴霄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小手给宴霄擦了擦眼泪:“莫要哭了,菱儿都不哭了。”
宴霄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轻轻牵起姜萌的手,近乎虔诚地吻了吻:“好,我都听菱儿的。”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萧卿红了眼眶,林飞南向来铁石心肠,他没所谓地耸耸肩,伸出胳膊搂住萧卿的脖子:“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吧。”
萧卿皱了皱眉,扭过头看着他:“你之前不是还嚷嚷着要带菱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