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级无敌非常喜欢你呢……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将近半年的琐碎都被姜萌记在了小册子上,宴霄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很慢,生怕看得快一些,就看完了。
眼前又出现了姜萌的幻象,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少年不停地在耳边叽叽喳喳,软绵绵地叫着他的名字:“宴霄……宴霄……”
不知从何时起,宴霄的眼里已经变得血红,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脖子。
原来他是那样的狭隘,那样误会了他的小宝贝。
原来在他的小宝贝委屈地直哭时,他竟然连话都不愿意多和他说一句。
他自诩被背叛,被伤害,而真正被伤害的那个人,却写出了这样的日记本。
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宴霄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颓然地倒在地面上,将那个本子贴在自己的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菱儿……”
…………
等宴霄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离开了宁王府,此刻正仰面朝天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头顶的床帏上插着几只孩童喜欢玩儿的小风车,颜色鲜艳,做工也很精致。
他倏地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好似灌了铁水般沉重,他皱了皱眉,等那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护在怀里的那本小册子。
宴霄的太阳穴狠狠一跳,立即四处翻找起来,身后却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霄儿——”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那人剑眉星目,身着天青色广袖长衫,哪怕已不再年轻,但举手投足还是如之前那般潇洒肆意,气度不凡。
宴霄猛地抬头,整个人愣在原地:“师……师父?”
萧卿淡淡地笑起来,和过去一样令人如沐春风:“怎的下床了?堂堂一国之君也不知道要好好保重自己,竟让一个小小风寒恶化至此?”
宴霄呆呆地眨眨眼,身体里浓重的疲惫感令他觉得不适,可他刚要动用内力调理便被萧卿拦住了。
“莫要再动内力,你的身体耗损太大,我昨日给你喂了汤药,可以根治你神疲脉微,元气欲脱之症。你好生在这里修养几日,痊愈后我便放你走。”
宴霄点点头,走到萧卿面前行礼:“师父,徒儿无能,没能……没能照顾好菱儿……”
提及萧菱,宴霄的声音微变,他将头埋得很低,回忆起日记本里的字字句句,顿时心如刀绞。
萧卿叹了口气,他看着已经被折磨得如此憔悴的小徒弟,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安慰了一句:“起来吧,人各有命,菱儿的命数便是如此。”
宴霄从地上起来,神情有些别扭,又有些害羞:“师父……不知您之前在宁王府找到我时,放在我怀里的那本小册子在哪里?”
萧卿茫然了一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与林飞南刚到宁州不久,我这便去问问他,那本小册子应该在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