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地覆在对方耳畔说着话,声音低得只有彼此听见,在旁人看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
“不,我不去医院。”
秦星羽坚定地退后一步,将人推开了,那神色比拒绝认他弟弟更强硬。
“不去医院,我们回房间打。”
俞笙跟上前来,轻哄着。
“不!”
秦星羽都退到大厅一角了,仍旧坚定抗拒着,也不知道对方说的“不去医院”、“回房间”这几个字,听懂了没。
刚才听说他弟弟的事,是着实让他受了些惊吓的,当众气定神闲怼齐年,也是勉强撑起来的精神。
这会俞笙来护着他,稍一放松,便又开始出现神思恍惚的状况。
不肯打针,不肯去医院,也不肯回房间,主打一个不配合。
“在这里打也行,这里和房间,你选。”嬿陕亭
俞笙温言低语,将又开始犯起惊惧的人拢在怀里,还特意调转了个角度,不让他看到纷杂的人群。
“我不去医院……”
勉力克制地伏在对方肩膀,秦星羽小声说着话,时至如今,他在一些特定场合、提及特定的人群,仍旧会偶尔出现神志恍惚,以及理解和表达方面的障碍。
“我们不去医院。”俞笙揉着怀里人后脑的发梢,一下一下地安抚:
“两瓶水要打三个小时,不能再晚了,再晚该影响你睡觉了。”
“不……”
秦星羽仍旧赌气似的不乐意。
俞笙也不再由着他,而是抛开身后一切众人,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就大步进了电梯间。
整洁而宽敞的套房卧室内,俞笙将人轻放在那俄式轻奢风的正方大床上,几位队医熟练地拿药、打针。
秦星羽不愿意是肯定的,不过俞笙一直从身后抱着他,倒也没使劲儿挣扎。
等到吊瓶挂上了架子,针也扎上了手背,俞笙才转回到前面,还不忘在对方靠着床头垫好了抱枕,打针的那只手腕底下,也放了个小软垫。
“这样靠一会可以么?要是累了就躺着。”
秦星羽不点头也不摇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映着夜色里那暖白色的壁灯,清亮中带着些许迷惘。
少年仍旧看似冷静的神情,坚定而不容置疑地一字字重复着:
“我不去!”
“不去,我们不去。”
俞笙小声安慰着,抬手捏了捏对方瘦削的、根本捏不起来一丁点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