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的人,一旦逼到极点,越容易出事。
沈奚靖心里暗暗记下,还是让路松言留在配殿安慰谢燕其,他与宋瑞领着张一哲和李暮春,先去了方诚宫里。
方诚住在左配殿后院,他入宫一年多,从未被皇帝召见,一直到今年,才刚刚满十五岁,还是个少年郎,当沈奚靖与宋瑞进他的院子时,他正被他家里带来的大宫人抓着读书,十几岁的少年,可是一年一个样子,起码他看起来,就比十七岁的沈奚靖与宋瑞,矮了一个头。
他是丛八品采人,宫里只有一位大宫人,一位小宫人,加上他,一共就三个人。
他宫里地方大,两个宫人一人住一间,那小宫人才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头比围墙还矮好多,要想爬墙还真的很难,而那大宫人事发当晚守夜,据方诚讲,他晚上起来喝水,大宫人一直在寝室陪着他,并未外出。
其实原本宋瑞与沈奚靖就把目光放在苏容清与谢燕其两个人的宫里,会来问方诚与毕卓阳,不过走个过场。
方诚这里是嫌疑最低的,沈奚靖他们查看以后,也觉得并不可能,便又去了毕卓阳宫里。
毕卓阳是正八品宫侍,宫里有一个大宫人,两个小宫人,他宫里的小宫人同样年幼,基本不可能犯案,倒是大宫人看起来得有二十许,个头很高。
沈奚靖让小宫人们都出去,专门问毕卓阳当日夜里的事。
毕卓阳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说:“当日晚上我吃坏了东西,阿丹一直在内室照顾我,一宿都没合眼,我当时很不舒服,睡不着,就一直跟阿丹讲话,我们都没有出去过。”
沈奚靖原本就没有怀疑他,不过突然听他说他和他的大宫人一晚上都没睡,便给了宋瑞一个眼色,宋瑞轻轻点头,问他:“那你听见那边配殿的动静了吗?”
毕卓阳住在前院,如果外面有动静,应该能听的很清楚。
毕卓阳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又瞥了瞥张一哲与李暮春,见他们都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才低声道:“约莫三更的时候,我和阿丹都听到外面谢淑人在吵,他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楚,他当时让守宫门的宫人给他开宫门,宫人跟他要腰牌,他说不在他身上,一直让那宫人让他出去,那宫人不敢放他出去,谢淑人就很生气,叫得声音更大,后来苏淑人出来,可能是被谢淑人吵醒,火气很大,让人把他的腰牌找来,给了谢淑人,让他别闹了。”
沈奚靖问:“然后呢?然后谢淑人就走了?”
毕卓阳点点头,还是低声道:“是,他走了没多久,宫人所的人便来了,再后来,我听见,皇上也来了。”
一般一个宫只有一个腰牌,有要紧的事,出去一次用一次,谢燕其那个肯定给了上宫人所找人的那个宫人,所以他身上没有,不过,苏容清竟然这么好说话,直接把他自己的腰牌给谢燕其,他就不怕谢燕其出去做坏事,连累他吗?
沈奚靖与宋瑞对视一眼,宋瑞问:“谢淑人走后,苏淑人有什么动静?”
毕卓阳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谢淑人走了宫里就安静了,我想苏淑人直接去睡觉了。”
他们问完毕卓阳,又问他的大宫人阿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