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个单纯少年。
宋瑞赶紧说:“松言问到的事情帮助很大,我和嘉淑人已经晓得了那日细节,你放心,我们一定努力查出真相,你也不要那么害怕,安心些便是。”
路松言与宋瑞住一个宫里,所以与他更亲近,宋瑞都这么说了,他也放松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昨天都没睡好,生怕这事咱们办不好,到时候上面怪罪,我和宋哥哥不是就要住到清心所去了。”
这孩子,想的真是远,清心所是没有位份的宫人住的,就算他们降了份位,也不能让他们搬清心所去啊!
听到这里,沈奚靖也忍不住说:“松言,你放心,没有的事,太帝君一惯仁慈,咱们认真查,总还有十几天功夫。”
路松言连着被他们两个安慰,总算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那我们今日做什么?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今日过去,就剩十四天了。”
他虽然不再那么焦急,却还是数着日子过,宋瑞笑笑:“这事是太帝君让咱们督办的,咱们许多事都可以做,现在都先回去,用过午膳一块去秀鸾宫走一趟吧。这事,再大跑不出秀鸾宫。”
虽然柳华然说让沈奚靖挑头督办此事,但宋瑞显得更经验老道一些,而且路松言也与他更亲近,更愿意听他的主意。
沈奚靖对此并无异议,等到下午他到秀鸾宫时,果然见宋瑞、路松言、张一哲与李暮春都在,宋瑞的办事能力很强,头脑聪明,身手敏捷,他表面上是做宫侍,但实际上,沈奚靖猜,他是宋家送进宫里来的帮手。
今日谢燕其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他换了一身新衣裳,颜色很浅,几乎接近白色。
大梁服丧穿白,他们在宫里,只有皇帝,帝君与太帝君等殁了,才可服丧,谢燕其不敢明目张胆穿,外面还披着一件浅青的外袍,倒也两全其美。
沈奚靖见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去便说:“真是抱歉,出来晚了。”
宋瑞道:“不打紧,我们也刚到,既然人都齐了,我们不妨先说下今日的目的吧。”
这是来调查谢燕其宫里的事,谢燕其第一个答:“也好,宋淑人讲吧,我一定配合。”
这事早上路松言走后宋瑞就与沈奚靖商议过,因此沈奚靖心里很清楚他们是过来干什么的,他也不开口,由宋瑞一直说下去。
宋瑞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才说:“昨日我们过来探查过,觉得谢淑人讲得话很有道理,夜里宵禁之后,没有哪个人还敢在宫里随意走动,秀鸾宫的外墙又高,想要进来十分困难,没个个把时辰想必不成,我们推测,凶犯定当还在秀鸾宫,这个人不仅与谢遥很熟,而且身手灵活,悄悄潜进你宫里,都没让其他人发现。”
他一句话,算是肯定了谢燕其的想法,谢燕其马上便精神起来,看着宋瑞的目光更认真了。
但宋瑞说完这句,就没往下讲,沈奚靖看他一眼,接过话来:“谢淑人,其实,按理说你宫里人也是有嫌疑的,但事发的时候你宫里宫人都在睡觉,谁也不能给谁作证,不如这样,我们先去其他几位宫里问询一下,最后再回你宫里。”
谢燕其眼睛又暗了下去,他低声说:“也好,要是人在我宫里,即使扔到黑巷里,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沈奚靖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打起嘀咕,这一段日子,他才发现,以前温和友善的谢燕其其实个性十分强硬,从他大闹安延殿,又在飞露凉殿与苏容清吵架,今日他都能说这样的话,看来他平时不仅隐藏的很深,也过于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