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点点头退了下去。
约莫过了小半月的时间,宫人才又对徐福汇报起了公子远的近况。
“李侍医说是治不好了。”宫人无奈道,“公子远知道自己伤了腿之后,便越发折腾,连伤也不好生养,药更是不肯吃,这般下去,别说是治好了,怕是还要落下病根,日后还会疼的。”
对这位公子远,徐福也只能说一句实在作死了,他摆摆手让宫人下去了,便不再过问。
好的机会送到公子远跟前去,但却被他自己作践了,怪得了谁呢?
徐福扔开手边的竹简,带上宫人往扶苏的偏殿去了。
徐福在王宫中,已经越来越如在自己家中一般了,他进进出出,甚至是不需要通报的,因而徐福走到偏殿外的时候,还凑巧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声音。
是嬴政在与扶苏说话。
“你越发大了,也越发聪慧了,做事手段比从前锋利了些……”
徐福的脚步声近了,嬴政的声音便立即顿住了,他转头来,看见了徐福,面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哪里还有半分方才严父的味道。
扶苏也冲徐福笑了笑。
徐福还想着方才嬴政对扶苏说的话呢。扶苏做事的手段也有锋利的时候?徐福看了看扶苏,终于确认这位扶苏公子和历史上的描述,相去甚远了。
徐福坐下来后,嬴政便继续与扶苏说话了。
“……年后你便跟随蒙恬……”
“等等。”徐福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嬴政的声音,“扶苏要跟着蒙恬?扶苏跟去能做什么?”
“扶苏年纪不小了,自然该跟着多瞧一瞧秦国是什么模样,跟着蒙恬再好不过。”嬴政对蒙家兄弟有着绝对的信任,更何况蒙武还曾经教导过扶苏。
徐福也知道扶苏整日留在宫中,是难以学到更多东西的。但是如今扶苏的年纪,放在上辈子也就是个初中一年级的程度啊。就他这样,便要跟着在外四处奔走,学习为君之道了?
作为扶苏的前任老师,现任父亲,徐福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内疚,他好像在扶苏的成长过程中,也没插上什么手啊。扶苏太自立了,走到这一步来,已经是许多同龄人比不上的了。
嬴政已经坚定了要将儿子打发出去的念头,他选择了换个方式来说服徐福,“不久后,我们便要前往韩国,届时扶苏又要被留在宫中,我们不能总是将他一人留在宫中……”
徐福那颗冷硬的心,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软化了,扶苏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比当初高出不少了。他细细琢磨了一番嬴政的话,越想越觉得没错,这样对扶苏实在是太残忍了。他们身为家长,半点也不称职,这样下去,对扶苏的身心健康的确不好啊……
“嗯。”徐福低低地应了一声,“只是独身在外,诸事小心。”
扶苏脸上的笑容分外的真切,他伸手抓住徐福的袖子,低声问道:“父亲可是忧心扶苏的安危?”
“自然。”扶苏与他朝夕相处几年的功夫,徐福又不是当真冷血,自然是对扶苏有关爱之情的。
扶苏眼眸中情绪闪过,但很快又隐去了,他抓着徐福的袖子紧了紧,随后又迅速松开,低声道:“父亲勿要忧心,扶苏自会照顾好自己,倒是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