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不希望胡亥被养出什么野心来,自然不会让胡亥随他而去,他轻描淡写地道:“胡亥年幼,还是留在宫中由人照顾更好。”
扶苏迅速点头,“一切听父王的。”
徐福的脑子里浮现了胡亥那张小脸,吃吃喝喝就足矣。将他留在宫中倒也不错,多叫上人陪陪他便是。还是等胡亥再大一些,若是再出行便带上他。
经过这么多次的经验,徐福也知道他们容易引来麻烦,若是带上胡亥,实在反而成了拖累。
于是在自己偏殿里睡得像小猪一样的胡亥,压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留在了王宫。
转眼八月。
李信、桓齮皆归朝。
嬴政有意提拔李信,便令他率兵前往韩国接收献上的土地,之后嬴政再度将朝政抛给李斯等人,带上徐福,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
他们与李信的队伍同行,身边便只带了两三名侍从。
待他们上路后,便下起了连绵的小雨,天气闷热得令徐福觉得难以忍受。想起曾经的秦国大旱,恍若隔世般。他们途经一个小镇,李信带着军队在城外扎营,而徐福却是同嬴政到了镇上的客栈休息。
徐福总算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沐浴过后,徐福便同嬴政下楼用食物。
大厅中还有不少镇上的人在闲聊,他们说着当地的方言土话,徐福并不大能听懂,不过他总觉得隐约听见有人提起了他的名字。会有谁提起他的名字?徐福往那边扫了一眼。
趁着伙计上菜的时候,徐福便叫住了人,问他:“他们在说什么?”
那伙计见徐福长得极为俊美,身边的人也都像是大有来头的模样,说话更像是咸阳口音,哪里敢怠慢?当即便道:“嘿,这事儿怪的很,近来镇上到处都在说。当初是有个行商的人,到了镇上跟人闲聊时,说起那韩国的韩非。韩非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什么人称韩子的。不是早就死了吗?这个事儿还传回韩国去了,不就是因这事儿,将韩王吓得朝咱们王上献了地吗?”
那伙计得意地笑了笑,又赶紧将跑偏的话拉了回来。
“这个行商的人说……”伙计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些,“说韩非活啦!”
徐福面色冷凝,嬴政脸上的表情与他如出一辙,而他们身后的侍从却是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徐福冷声道:“你且细细说一说。”
那伙计从没见过徐福这样好看的人,见徐福还在问自己,不由得脸颊红了红,低声道:“其实也就是那几句话啦,有人说韩非会活,是因为有人给他改了命。”
“改命?”
“是啊,而且据说这个改命的人,是如今秦国的驷车庶长……徐君房。”那伙计低声道。
这个时代都不能直呼人的名字,外面的人自然都是称徐福的“字”。
徐福心中重重地一跳,本能地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嬴政冷着脸让那伙计退下了。
伙计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离开了。
嬴政的面色极为难看,开口便带着一股凌厉的寒气,“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