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犯下治下不严之罪,上元县县令叶瑾上任半年有余,将上元一县治理的井井有条,辖区内百姓安居乐业,犯罪案件直线下降,虽说比不上三皇五帝时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盛世,但也勉虽算是一员能吏…”
老朱似笑非笑,“哦,听你这么说,这叶瑾非但无罪,而且还有功劳了?!”
“叶县令确实立下了微末功劳,但是此人因为年轻气盛,也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
的罪行,比如说无朝廷旨意竟敢私收商税,又比如说口出狂言等等…但皆因老臣管教不严,还请陛下秉承治病救人之心,小惩大诫即可,他犯下的其他罪责,皆由老臣一人担之…”
听到应天府尹张楚元的这番话,所有勋贵都对他怒目而视。
而其他文臣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老头可是出了名的老官僚,平时滑不溜秋,今儿个居然主动替属下承担罪责
了?!
真乃咄咄怪事。
但是只有大殿内的少数几个老狐狸知道张楚元的真正目的。
老朱摆明了是不想处置叶瑾。
所以不管是私收商税也好,还是当众念那句反诗也罢。
只要皇帝不追究,那么叶瑾就高枕无忧。
至于当众杀了两个不开眼的管事?!
呵呵!
那算什么事啊。
所以这个时候张楚元再把罪责给担起来,不但没有什么风险,而且还可能获得巨大的收益。
更何况,张楚元的衣袖里现在还有一个杀手锏呢。
想到这,张楚元赶紧捏了捏自己衣袖里的奏章。
见这本奏章依然还藏在自己的衣袖里,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主动担责的风险不大,收益可能颇丰。
但是朱元璋的心思没有任何人可以猜得透。
这也是张楚元迟迟没有站出来,一直等到老朱点了他的名他才出来请罪的原因。
“呵呵…你一人担之,你担得起吗你…”老朱冷笑道。
不过他的表情也不如刚才那么冷漠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所以张楚元赶紧道,“不管担的起担不起,老臣都得试一试。”
说着赶紧从衣袖里将一本奏章拿出来。
双手举过头顶,继续大声说道,“陛下,老臣有大事起奏。”
“说。”
“此奏章乃是上元县县令叶瑾所写,老臣代为上奏,叶瑾在奏章中言明,他已掌握了消除天花恶疾之妙法,特将此法献于朝廷,推广天下,造福苍生。”
张楚元的话才说出口,整个奉天大殿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殿内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一脸震惊的盯着张楚元。
四月芳菲醉,人间仲春时。
金陵城的春天是四季之中最美,也是气候最适宜的季节。
没有冬季的湿冷,没有秋天的干裂,更没有夏天的酷热难耐。
秦淮河畔。
垂柳依依,游人如织。
正是踏青的最好季节。
今天的吃瓜群众要比昨天少了许多。
毕竟瓜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家里一家老小都得跟着饿肚子呢。
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多时间用来看戏呐。。
忙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忙不过来呢。
但是吃穿不愁的富家子弟们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所以今天来秦淮河畔看热闹的纨绔子弟数量明显要比昨天多得多。
甚至好些人还穿着朝廷恩赐的飞鱼服来到现场,以壮声势。
有些勋贵子弟本来是在三大营或者五城兵马司当差,今儿个都专门告假来凑热闹。
但是一个个身穿官服,腰跨佩刀。
怎么看都像是来砸场子的。
这些纨绔子弟们一个个呼朋唤友,嬉笑怒骂着来到了南津桥,几乎将道路都给堵死了。
上元县的差役们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呐。
所以一个个围在叶瑾的身边,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