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给翟天玉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脑中规划着菜谱,手中挑选着食材,在海鲜区她竟看到了张长弓和谢时宛,两人在认真地挑选着鲜虾,时不时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似是在讨论做什么口味的。
丁洛妙微眯起眼睛,抿紧嘴角,握着推车的手微微用力,手上的青筋绷起,心中溢满了浓重的酸楚,揪得她的心极其难受,眼睛也慢慢地开始酸胀潮湿起来。
丁洛妙,有出息一点儿,别哭,别让人看不起,也别难受,因为不值得!
反复地做了几次深呼吸,颤抖的手慢慢安静下来,转身便要走。
张长弓正认真地挑着虾,偶尔间或回应谢时宛对口味的要求,忽感有一道视线紧盯着自己,再抬头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前面闪过,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虾,慌忙向那道身影追去。
距离那道身影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厉害,朝思暮想的人呀,是你吗?找了整整四年,失望大过希望,但他心中仍存一线希翼,希望能够某一个拐角某一个街道与她怦然相遇。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拍了多少个神似的肩膀,对方一回头,却尽是失望与沮丧。
而今,他怕又是一场欢喜一场空,看到她停在玩具区,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三岁雉儿扑过来,抱住她的腰似乎在撒娇。
身后跟着翟天玉,手里拿着个机器人玩具,很随意地将玩具放入她推着的购物车里,弯腰抱起孩子,三人并肩而行,说笑着往结账区而去。
张长弓只觉得头脑发懵,即便那女子不回头,他也已经确认她就是丁洛妙,他心心念念的妻子。
他只觉得怒发冲冠,这么多年他一直确认是翟天玉带走了丁洛妙,可翟家死不承认,四年,他发了狠地要置翟家于死地,直到他们愿意交出丁洛妙为止。
他们百般委屈,百般狡辩,始终只有一个说辞,翟天玉跟丁洛妙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即便在他们破产面临坐牢之时,仍是执着于这一种说辞,以至于让他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打错了方向。
那此刻他眼睛看到的是什么?
什么时候丁洛妙在他们翟家这么重要了,宁可破产也不交出来?
还有……王语妍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竟没任何动作?
心中思虑万千,各种思绪纷杂,眼看着那一家三口消失在拐角,再顾不得思因寻果,忙快速抄近路冲了过去,在零食区拦截住他们。
看着眼前凶神恶煞般挡道的人,丁洛妙眼圈有些泛红,转头强忍下眼中的泪意,倔强地抬头挺胸望着他。
沉默是暴风雨前的酝酿,翟天玉将alston递给丁洛妙,身子上前护在母子二人身前,全身戒备地盯着张长弓。
丁洛妙将alston紧紧揽在怀里,也许感受到了紧张的氛围,alston有些害怕地搂住丁洛妙的脖子,怯怯地喊了一声:“妈妈。”
丁洛妙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乖,不怕。”
张长弓一听到孩子对丁洛妙的称呼,当即脸色黑碳墨,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想到他们孩子都有了,气怒更盛,还有深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