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暗起杀心
既然勇野健（殷勇国）租住了房屋，并且以阴阳合同的方式将其当作情报的中转站，他没有理由没下线。
即便这个下线他并不认识，但情报总是从他手中取走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来取情报的，房东在沧海街的外墙上张贴了租房广告，如果有情报需要取走，我就会在租房广告的右下角画一个圈，这样取情报的人自然就知道了。”
“那这种联络的方式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就是上次湖边村的任务之后，但是我只投放了两次情报，是关于钱江上的军用和警用船只配备的。”
“这些情报你早就在搜集了？”
“是的，我在公司航运管理部，不仅仅是对民用船只情况非常了解，对军用和警用船只也一直都在排摸。”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传递这些情报，是上级的要求，还是你的自发行动？”
勇野健想了想说道：“是上级的要求，一个月前，我通过电台接受到的指令。”
“再好好想想，哪些人跟你有联系？”方如今觉得应该再努力敲出些线索，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一个民族能够几十年处心积虑地算计邻国，怕是只有大和族了。
回到审讯室之后，继续对勇野健进行审讯。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勇野健一直都在嘟囔着，脑子里始终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话刚刚出口，方如今就后悔了，因为突然他警觉的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勇野健诧异，随即叹口气：“一周七天，根据取情报的日期，存放情报的位置都不一样。明天是周五，约定的地点是在厕所西墙墙洞里。”
“你现在的住址在什么地方？”
勇野健略作犹豫道：“有！在我出差之前，也就是五天前，我在出租房屋内放了一份情报，是关于港务局查私处、警察队的调查情况。”
尽管在这个案子上已经消除了不少的痕迹，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情报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人啊，以前曾经是行动组的，后来调到了情报组，但是跟行动组一直关系不错。后来因为贪墨事发了，就被审查关押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个明确的说法，人就这么关着！”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神情看上去极为疲惫，显然已经熬到了极点。
勇野健叹息了一声，苦涩地说道：“说实话，我是心有不甘啊，早知道有这一天，这些东西我早就上交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特高课从上海派来了一个新的负责人，对此你了解多少？”
方如今撂下这句话就走出审讯室。
这个情报中转站启用的时间不久，使用率也并不高，自然不会这么快就出事。
“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没有半句隐瞒！”勇野健苦笑辩解，“我现在都已经是这副模样了，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果然，孙大彪又透露了一个消息：“最近，情报组的老胡老是来提审一个叫作刘汝章的人，神神秘秘的。”
一瞬间的失态马上被勇野健捕捉到了，他抬起头来，盯着方如今说道：“如果你不是从被捕的特工那里得来的消息，怎会知道临城日本情报网络有新的负责人来呢？”
方如今没说话，但勇野健更加笃定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天啊，你们竟然在特高课当中安插了内线，太可怕了。”
孙大彪脸上都笑开了。
情报工作的原则之一就是怀疑一切。
不得不说，勇野健的思维还是相当清晰敏锐的，从自己口中找到了漏洞，并迅速推理出了真相。
这就奇怪了，胡德胜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替身一个案子已经盖棺定论的人，其中一定有蹊跷。
简直不可想象！
查到的日本间谍越多，方如今心底就感觉到越凉。
“你再好好想想，关于湖边村饭店的事情，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方老弟，这牢房里一下子关了这么多的人，我们刑讯组值班的兄弟多了好几倍，这段时间都比较辛苦……”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疑犹豫的。”
方如今眼睛眯起来：“你在调查锦森印刷厂？”
“这个内线知道新的负责人被派到了临城，但是他并不知道其掩饰身份，并且无法提供给你更多的线索，是不是？”
“我只是很奇怪，这个消息既然不是从最近被捕特工的口中得知，那又会是从哪里来的情报渠道呢？”
现在既无法通过勇野健肿胀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其说话真假，也没有相关的证据，只能是存疑待查。
“一直都是情报组负责审查他？”
“不应该这样啊……？”
方如今也不敢保证一定没有纰漏。
勇野健是有私心的。
可以说，他从来不做无用功，却一出手就能显示出一名老牌特工的底蕴和实力。
跟孙大彪的交情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还得让他看到真金白银。
他猜的很对，只是有些晚了。
“勇野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应该好好回忆一下，帮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方如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抓一个勇野健不是结束，顺藤摸瓜，查出其他的日本特工才是方如今的真正目的。
还是行动组财大气粗啊，一出手就是两千美元。
“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个行动队员过来报告，站长询问最新的审讯进展。
“白云街97弄32号！”
忽然，一个惊人的想法闪过脑海。
方如今笑笑，没说什么，两千美金换来了一个耳目，这笔买卖不亏。
虽然他这么说，但方如今并没有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