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侥幸脱险
公寓里，曹戈半靠在沙发上打着呼噜。
曹铁睡意全无，今晚注定是难熬的一夜。
楼下的汽车发出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快速走到窗前，发现了刘海阳的到来，脸色微微一变。
“哥，醒醒，敌人来了！”
曹铁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打开，推搡着被绑住双手的郑掌柜往楼顶走去。
曹戈压根儿没想到特务们深更半夜会追查到郑掌柜的公寓，听到曹铁的低喝声如梦方醒，急忙起身，将手枪握在手中，紧跟而行。
他虽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但身手非常矫健，两人很快登上了楼顶，上面堆满了杂物。
“哥，你先走。”曹铁压低了声音说。
从楼顶上可以进入其他的单元，楼下只有一辆汽车，特务人手有限，安全撤离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行！”曹戈断然拒绝，“小时候都是我保护你，这个时候怎么能把你扔下，咱们手里有枪，不怕他们！”
刘海阳的声音沙哑低沉。
大汉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深夜忽然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相信没有几个人不会是这种表现。
刘海阳吩咐了一句，就推门走了进去。
“叮铃铃……”
“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哥，你听我说，楼下的特务虽然不多，但这是在城里，一旦开战很快就会有大批的军警特务赶过来，那时再走就来不及了。”
两人行动极为小心，又是夜间行动，并没有引起特务们的注意。
刘海阳强打着精神说：“主任，请您放心，我马上再加大搜捕力度，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别让他们跑了！”
子弹呼啸着打在了曹铁和曹戈身后的木杆上，两人也顾不上还击，当即顺着通道下楼。
想起进城这几天，若不是自己机灵，怕是早就落入了特务的手里。
刘海阳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汉鸡啄米似的点头，轻轻关上了房门。
“来人！”
“两个水杯里都有水！”刘海阳扫了一眼说，“说明还有其他的人在。”
室内只是简单地搜查了一番，便进入了楼道。
他坐在椅子上，鲜血从手指缝中流出，气喘吁吁地报了地址，然后说：“快来……老子中枪了，带医生来……晚了就见不到老子了……”
“砰！”
也就是他机灵，中枪后直接倒地装死，不然对方肯定会再打他几枪，为了混口饭吃，犯不着拿命拼。
三人噔噔噔上楼。
想起被方如今用枪指着脑袋，就感觉屈辱、窝火，恨不得立即拿着枪去找方如今报仇。
红党的人都跑了，也不用担心那个人出事。
曹戈催促道：“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详细询问了昨晚的情况，但得知刘海阳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彭浩良发飙了。
刘海阳站在楼顶上大喊，枪声依次响起。
“半个小时后，到我的办公室来！”
闻讯赶到的司机过来围堵，结果被曹戈一枪放倒。
曹铁一阵无奈，曹戈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并不想让堂哥牵扯到其中来，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随着他的低喝，门口的两个手下相继进来。
在特务面前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全部都发泄出来。
此处是郑掌柜最为隐蔽的住所，他怎么会轻易地带不相干的人来这里呢？
司机捂着肚子过来了，他手臂上中了一枪，没有伤及要害，就是疼。
见手下摇头，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
曹铁道：“留着他！”
曹铁为难了，如果堂客的仇家是其他人，自己肯定会立即开口收回枪支，但堂哥的对头竟然是特务。
曹戈用力将一个飞爪扔到了隔壁公寓楼顶端，将飞爪的这一头系在了大楼顶端的一根柱子上，形成了通往对面楼顶的一个索道。
曹铁在曹戈的带领下，趁着夜色摆脱了后面特务的追击。
曹铁将郑掌柜安置在一堆杂物后面，警告他别乱动，再一个教科书般经典的滑步，人就来到了通道口，占据了射击位置。
司机忍着痛，去找电话。
两人虽然多年未见，但配合依旧默契。
刘海阳抬头顺着楼梯往上看了一眼。
当下他将目光投向旁边不远的同伴，那意思是：“你听到了吗？”
曹戈也到了另一个单元的通道口。
临城调查室是影响力，毕竟不能和临城军事情报工作站相提并论，深更半夜能够调动的人手力量有限。
“铁子，你们那一套我虽然不太懂，但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哥长这么大，没求人家办过什么事情，拉不下那个脸来。但是今朝我不得不开口向你借枪，这把枪对我很重要！”
人之前肯定在，现在也没有走远。
“他妈的！”刘海阳狠狠地跺了一脚。
一名手下将买好的早点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就退了出去。
这里的公寓住的都是一些收入不错的居民，找个电话并不难，电话打到了行动队的值班室。
然而，等待他的，还有更坏的消息。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你放心，即使出了事，我也不会咬出你来的。”
曹铁看着堂哥的表情，感觉他心里一定有事。
打头的特务到了郑掌柜的门口，将耳朵贴住门，侧耳怜听起来。
刘海阳闷哼了一声，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微微探头，就看到楼梯上的影子了。
曹铁二人一边还击一边向轿车奔去，他们贴着公寓楼墙壁，很快便进入了射击死角。
刘海阳瞪了他一眼，吼道：“马上打电话叫人！把楼上那个人看好了。”
“起来吧，有事找你！”
两人刚刚站定，就听到方才的楼顶上发出一阵响声。
特务杀了堂哥的大哥，堂客报仇，自己若是不给他枪，心里过不去。
“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怎么事情到了你的手里就搞砸了！”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彭浩良的冲天怒气，“一二三、再而三地被人戏耍，咱们调查室的脸都被你们行动队给丢尽了。”
“为什么要杀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被特务盯上了，很难脱身。
曹戈非但一点不怕，反倒是十分兴奋。
同伴茫然摇头，他也很是困惑。
眼瞅着对手的重要人物进城，他却毫无办法，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心里。
门内一片死寂，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响。
曹戈说：“开车走！”
无论怎样，人家都是不情不愿。
“杀人！”
曹铁说：“不会！”
刘海阳心头一沉，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的光线，紧走几步到了床前。
曹戈竟然带着飞爪。
看着空荡荡的轿车，刘海阳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狠狠地在车门上踢了一脚。
“对方是什么人？”
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