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铩羽而归
临城大学的枪声，很快就引起了驻地警察的注意。
不过，这些警察们在摸不清情况的情况下，并不敢贸然前来，只是派出一些人手将办公楼团团围住。
领头的警察早就给临城调查室打了电话。
二十多分钟之后，刘海阳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
汽车一路穿过校园，在办公楼前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刘海阳下了车，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不待他吩咐，随行的特务们便展开了搜查，领头的一个警长也过来汇报情况。
虽然临城调查室并不是他们的上级，但同样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刘队长，我们听到枪声就赶来了，将各个出口都堵死了。但我估计凶手早就跑了。”
表功，推责，被这警长玩得门儿清。
老人恍若未闻，他在屋子里待不住了，便溜出门，弓着腰，翻过几道颓败的土墙，窜进了一片柳树林子。
在楼梯扶手上终于找到了弹头，这反倒是让刘海阳非常的失望，这大致说明子弹并没有击中凶手，于四海只是在临时前下意识地开了一枪。
手下见队长对此非常重视，赶紧到处搜查查看起来，一阵翻箱倒柜，看得刘海阳直皱眉。
自己这帮手下都是一帮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到了关键时刻，做事情总是出一些纰漏，太不让人省心了。
“队长，我……”那手下也很是尴尬。
这个年代并不太平，三天两头都会响枪，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可老人知道深夜之中的这声枪响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特务直接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一个手下递过来一个沾着血迹的弹壳说：“老于在临死前还开了一枪！”
司机对这个度把握的很好，轿车缓缓驶离了办公楼。
那手下过来向他汇报，刘海阳甚至都懒得训斥他。
特务忙道：“队长，我这就召集人手，对这两个凶手进行追捕。”
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
特务急道：“哎呀，那这东西让他们带走了可怎么办？”
“嗯，爹！你看它怎么样？”
“当然是两个！”刘海阳十分肯定地说，“老于原本在二楼的窗户里将一个凶手封住了退路，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位置，下楼呢？”
刘海阳的嘴角绽起一抹冷笑：“不，是两个凶手！”
陈子廉的办公室已经反反复复地搜查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有价值的资料几乎没有，自己这帮手下一定是疏忽了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手下两名兄弟被杀，自己还蒙在鼓里。
刘海阳随即命令收队，这里已经没有再留人蹲守的必要了，他可不想再损失几名兄弟。
而且，大学生们普遍素质比较高，极少会出现小偷小摸现象。
只是，这血迹已经被蹭过了，难以推测原来的样子。
刘海阳听熊永俊说过，临城大学办公室和教室经常不锁门，因为里面一般都是放一些书籍之类的，显有贵重物品。
随行的手下正在紧锣密鼓地搜查，但刘海阳知道，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手下以为队长生气了，吓得低头。
老人伸出一双干枯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去接青瓷荷叶盖罐递。
他的心里一惊，知道大事不好了。
倒在楼梯上的于四海死状更加惨烈，头朝下蜷缩在楼梯上，脖子上的伤口像是金鱼嘴一样张着，粘稠的鲜血顺着楼梯流下来，楼梯内侧的墙面上到处都是喷溅状的血滴。
手下特务张大了嘴巴：“两个？”
刘海阳意识到是自己自己太过多疑了，挥手让手下们撤出去。
“爹……？”儿子叫道。
辛苦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正沉浸在梦乡之中，没有一点灯光，将黑暗映衬得分外的深沉。
“这……这……梅子青釉？”老人不仅声音颤抖，便是整个人也颤抖起来。
刘海阳根本没搭理他，将目光投向那黑黢黢的办公楼。
不得不说，儿子仿造的这个青瓷荷叶盖罐品相极佳，老人激动地道：“快，快拿给我看看！”
刘海阳点头：“不错，陈子廉的办公室中一定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们不惜冒险也要将东西找到带走。”
刘海阳没好气地道：“跟我上去看看！”
刘海阳打量着四周，说：“搜！”
只有熟悉这里的人才会知道，这是村子一天当中最忙的时候。
被拿走的东西一定十分重要，也许是密码本，也许是一个名单，或者是其他的重要文件或者是证物。
刘海阳打开电灯，办公室内物品摆放的很是整洁，看不出什么异样。
老人大手不由地一颤，青瓷荷叶盖罐骤然落下，在父子二人惊恐的目光汇中，咣当一声摔成了碎片……
刘海阳阴沉着脸，一一查看了尸体。
“啊？”手下不明白队长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有几只乌鸦恰好从老人身边飞过，就像是对他发起猛烈的进攻，老人抡圆棍子，满脸怒容地将它们轰退。
手下恍然道：“队长，您的意思是他受伤了？”
不过，那手下经过刚才的一番翻腾之后，早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一边汇报着，一边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汗。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罐体时，突然从村口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
“再好好想想！”刘海阳也觉得奇怪。
刘海阳在办公楼和周围转了一圈，点了根儿烟，还米有抽完就来到了办公楼的门口，将半截香烟扔在地上，用鞋底子狠狠地踩灭。
那是他的儿子。
这棵大树上的原住民是一群乌鸦，它们看到了入侵者，吓得惊慌失措，纷纷落荒而逃，
数十只乌鸦离开树枝腾空而起，黑暗的天幕下，这一群幽冥的使者，呱呱的叫着，叫声回响于溪水村上空，说不尽的诡异阴森。
忽然，他惊声喊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