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翩若才低声回了一句:“我爱不起他,他杀了很多羯人。”
翩若道:“他承诺过,不会再滥杀我的族人,不会再攻打白康王部落,我心里知道他是为了我,他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过不了这个槛。”
她说:“我很喜欢很喜欢盛昀,可是我不能喜欢他。”
羯人姑娘热情勇敢,盛迟暮是知道的,她哑然于翩若的直接,也敬佩她的勇气。
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对心上人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哪怕是背着他,她都说不出来。如果上辈子她勇敢地说了,那天在石桥上就留住他,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会大有不同。
“二哥他很单纯,翩若,你要是一直讨厌他,会把他的心都伤透的。”盛迟暮知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怀了男人的孩子,那绝对不会是为了所谓的身份、压力,她心里是有盛昀的。
翩若也知道这一点,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直以来,盛昀都待她极好,可她从来没有回报过,一直被动地承受,他给一分,她就拿一分,他给十分,她就拿十分,乖乖巧巧的,也从不忤逆他的心思,可她怕有一日,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有太多障壁和阻隔。不是她点一下头,这些就能跨越的,与其这样,她不如一直不点头。
盛迟暮微微叹息。
燕晚云护送盛迟暮回来,自回府以后,一直同齐嬷嬷、轻红照看她的头上,也暗中替她隐瞒那晚她被抓走的事。
可是纸终究是没包住火,没几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骤然降临。
盛家安逸太平了几日,忽然被人扔了一大堆聘礼入门,那群人孔武有力,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来意并非不善,也没有携带兵刃,只是拉了几车辎重,并珠宝首饰,到了侯府便开始往里头砸。
定远侯怒极,没想到人都闹到家中来了,正要出门去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盛曜安抚了父亲,自己带着燕晚云便出门招待了。
这帮人蛮横无理,只管扔东西,也不说别的,守备的府卫见他们扔的都是些宝贝,也不敢擅自做主把人往外赶,直至盛曜出门,那帮人才稍稍收敛,盛曜蹙眉看着地上摆着的玉珊瑚、玛瑙、大雁、鹿皮、白狐裘、珍珠……琳琅满目,盛曜皱眉道:“你们做什么?”
燕晚云心眼儿多几个,看了这些东西,不由得惊诧,拉住丈夫的衣袖,低声道:“这个,像是聘礼。”
“什么聘礼?”盛曜藏不住声音,望向底下那搬运着宝物的一众人,“你们送这些,想娶走谁?”
这时那群人里徐徐走出一个蓝褂子的中年人,留着两撇精致的小胡子,笑着拱手道:“回盛大公子话,我家公子想娶的人,是安平县主盛迟暮。”
身后一片哗然。
盛曜忽地睖睁,还生怕自己听错了,蹙眉道:“你说什么?”
那人弯着腰,腆着一脸笑,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公子想娶的人,是安宁县主。”
盛曜凛然沉下眼眸,“你们是谁家的人,难道不知道安宁县主如今已然是当朝太子妃么?”
那人只管低头微笑,拱手道:“大公子,我们家公子便是平南府的小郡王萧战,他说,自从安宁县主嫁入皇宫之后,便缘悭一面,但那一面,他们相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