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肄业了,因为是皇太子,他要一步步走入朝堂,所以注定无法待满年月。
姹嫣解释:“嗯,殿下有一对双生弟弟,现年十三,两人都有国子监的大儒教导读书,所以平日里很难见到人,殿下也使唤不得,所以去找他们商议对策了。这两位殿下鬼主意最多,太子殿下成婚那晚,俩人拉着殿下灌了他足足十二碗陈年花雕。”
盛迟暮惊讶地收拢了书卷,“那太子也喝么?”
“他们骗他的呀。”姹嫣也是听了底下两个小宫女的私语,觉得有些好玩,“殿下有个毛病,从小就分不清那兄弟俩,所以他们总捉弄他。从头到尾,太子殿下都以为是二殿下灌的酒,其实他们俩轮班儿换着上的,也幸亏太子殿下酒量好,把两个小殿下都喝倒了才进的婚房。”
难怪那日他一身酒味。
盛迟暮微微摇头,这两位从不见人影的双生皇子,还真是与任胥如出一辙的顽劣。
姹嫣又道:“不过这两位殿下在宫里头是出了名的鬼见愁,他们不来招惹娘娘,您也千万别主动找他们,这两人不比咱们长乐公主好相处,在宫里头除了太子的话,谁的都不听,皇上来了也一样不好使的。”
盛迟暮颔首,她想,那一定是任胥平日里对他们极好,或者玩得来。
但今日任胥去国子监碰了一鼻子灰,双生子都是一肚子坏水儿,一番话说得颠来倒去,前后矛盾,任胥最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又玩弄自己呢。
任胥以前从未协理过科举之事,只能徐徐图之,暂且用心学,他父皇也不想看到自己儿子总被人在暗地里戳着脊梁骨骂“脓包”。
盛迟暮将绣花纹理贴在了鞋上,做得典雅精致,姹嫣一个劲儿地称赞,“您要是送出去,保管他都舍不得穿呢。”
盛迟暮想到了任胥要的香囊,摸了摸手里的布鞋,轻声道:“这种绸布替我留意一下,我还要的。还有丝线。”
“嗯?太子妃娘娘还要给谁做么?”姹嫣故意的,那眼睛看起来狡黠得很。
盛迟暮脸色淡淡的,闻言,起了一丝春水般的微澜,道:“你这丫头跟别人都不一样,竟有胆子问我。”
姹嫣便故意伸了伸舌头。因为与太子妃相处久了,便觉得她是个看起来冷淡,但实则让人如沐春风的人,性格其实很温和,又大度,在她这里当差每日都有很多空闲,因为寻常的小事,她总是亲力亲为,也不娇惯,没有一星半点长安贵女们那颐指气使的架势。
秋日暮,盛家军到了城郊。
盛迟暮随同任胥一路送他们到郊外,夕阳下古朴的官道,从繁华恢弘的古老城池外沿入含翠的山峦处,任胥下车时,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披在盛迟暮的肩头。
晴空如融化的夕晖自天水中沐浴而出,盛家军只见他们大梁的太子对太子妃珍之重之的爱怜画面,那模样像亘古便在的一对眷侣,哪有先前传闻得那么可怕。盛家军心底里,安宁县主就是天外的一粒明珠,一弯弦月,那是触碰不得的高雅无垢,有人得了她,自然要放在心尖尖上疼着才不为过,好在这位太子殿下不像传闻中那么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