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没说话,抿着嘴巴,倒像生气了一样。
李平回头来对她说:“楚虞也走吧,正好让梁哥载你一趟。”
楚虞说:“梁叔是有事忙,我一会自己打车回去。”
她这话没完,梁京兆就把门关上了。楚虞低下头,接着他刚刚的进度组装玩具车。
她走是在快两点的时候,组装完车和小孩玩了一会,小孩打哈气犯瞌睡,楚虞就告辞了。在李平家里她只是把梁京兆那件外套抱在怀里,出了门进去电梯,才展开穿上,衣服又厚又重,满都是梁京兆的味道,有点点香水味。楚虞觉得梁京兆挺爱潇洒的,穿衣总是漂亮好看,没有邋遢的时候。衣服包裹住她,下摆到她膝盖上面一点点。寒风刮来,不扎人了,是种很爽快的感觉。下次是真不穿这么少了,卖俏。还不是为了这外套的主人。
楚虞走出小区打车,路上把手插进口袋里,没想摸出了一个钱夹。看见这钱夹的时候,楚虞有意料之中的被命运玩笑的体会,这钱包也许是梁京兆故意留下的,也许也不是,只是偶然,两者都带有无法逃脱的宿命感。她把钱包塞回去,坐上车了再掏出来看,竟然从里面翻出个保险套。
楚虞反复看了一下,像是要确认她是否看错了,再塞回去时这小玩意没法好好藏住,露了半个角。梁京兆总用这个牌子。楚虞把钱包合上。下车时司机说了价钱,楚虞从梁京兆的钱包里面抽出来一张,说:“不要找了!”
☆、家
晚上楚虞去了公寓。门卫还是那天当值的那个,和楚虞笑了笑。楚虞还穿着梁京兆的外套,外套罩在衬衫外面,下面穿宽松的裤子,露着脚踝。头发让她扎低了塞在外套里面,远见是个瘦条苍白的男孩子。这件外套太厚实暖和,楚虞没拿那么多厚衣服,晚上又是比白天冷,她就还穿着这件。楚虞走到楼下,没注意看家里是不是亮着灯,就进了门。
市里已经开始供暖,地热烧得暖烘烘,屋子应该是常通风,所有没有憋闷的气味。楚虞把梁京兆的外套挂在玄关,走去她的卧室里,打开衣柜,里面挂着的衣服都由防潮防尘的罩子罩起来,直挺挺排得齐整。楚虞拿了一件出来,把罩子摘了直接穿上。衣服是从前的,这么些年倒也没过时。楚虞把翻出来的商标收回去,这样的牌子,楚虞小时候是买熟的,然而出了国却没买过,她消费不起。王月红知道她出国念书,除从前的生活费外每月给她多打七百刀,让楚虞过得轻松些,她是不用为温饱发愁的。但怎么也比不上梁京兆亲手把她打造出的温室,让她能总穿着四五位数的衣服。
楚虞找到这件衣服后还坐在客厅接了一通于露茵的电话,于露茵说,她再有三天就能忙完手头上的事,又说张文渊也回了本市,到时候大家一起聚一聚。楚虞说好,于露茵寸时寸金,但也是像楚虞一样懒洋洋的说些废话,两人聊了十多分钟,于露茵被导演拉走,楚虞也因为不好在这公寓久留,挂了这通电话,收拾收拾要走了。
她进门时就在玄关打了灯,一路开灯走过去,再一路闭了灯到玄关,来时她根本没注意,现在灯灭了大半,才显出地板上斜斜的一道光亮来。透着门缝泄出来的。楚虞走到书房前,拧开了门。
梁京兆在那办公桌后坐着,就一盏台灯,看着她。
楚虞说:“您一直在的?”
梁京兆说:“我看你没发觉,就没打扰你。”
楚虞在门外站了一会,然后走进来,门在背后关住。空间密闭、缩小,梁京兆摘下鼻梁上的镜架,“是来还衣服的?”
“是,”楚虞说:“不想麻烦您,就想着偷偷还回来,没想到您在的,我应该在下面看一眼。”
梁京兆说:“没有关系,你随时来都可以。”这次他没说这是楚虞的房子的话,因为楚虞上次显然是不爱听的。
楚虞问:“您忙工作?”显而易见,梁京兆展了一下他手下压着的a4纸,“是。”他站起来,“去客厅吧,喝点东西再走。”
楚虞跟梁京兆出去,梁京兆从罐子里抓了一把豆子撒进研磨杯里。楚虞说:今天身上没带零钱,您的钱包落外套里了,我就用了一张您钱包里的付车钱。”
“这点小事,下次不用和我讲。”
楚虞眼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