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我就赢了。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好吗?”
楚虞说:“您还是不要这样伪善了。”
梁京兆说:“这不是伪善,楚虞。”
楚虞把纸扔给他:“我只要一半,在你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尊严,就是不想欠你太多。”
梁京兆说:“可以,我让人改好文件,再拿给你签字。我就不来了,明天我到临市出差。争取把手续在这几天办完。”
楚虞默然。
一室静谧,梁京兆忽然叫了一句“楚虞”。
楚虞抬头。
梁京兆说:“照顾好自己。”
楚虞说:“可以。”
楚虞踏在h市的土地上的时候,总想着一件事:她算是赢了吧,梁京兆动了气,最后还是随她的意,让她来了h大,可这胜利来得朦胧模糊,带着一点侥幸和她的犹豫,她少有胜利后的快感,只有在回想着梁京兆接到她录取通知书时的失态,才觉得一切十分有意义。她改变了这个男人,在一些时候,梁京兆现在过得如何,她不太清楚。那晚的一切都很平和,平和的晚餐,平和的梁京兆,故事一般都需要一个如水的结局,这样比较不容易留下痕迹。
☆、枉然
楚虞本也没太期待大学生活,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北方的高校宿舍多数没有单独卫浴,浴池离宿舍很远,上完课浴池就到了关门时间,楚虞总拎着袋子去学校外面洗。h市有些混乱,洗了澡回来的路上,天色黑得很,一些社会混混坏笑着来搭讪楚虞,楚虞总埋着头走路,时间长了从前勾腰弯背的毛病又回来了,整个人一缩脑袋一合肩膀,加上很瘦,有点猥琐。楚虞不是没想到和同学结伴出来,但她的性格一直是那个样子,很难有朋友。开始宿舍的人还叫她一起活动,楚虞去了几次,觉得无聊和浪费时间,再也不去了,于是连同宿舍的关系都搞不好了。
大一这一年实在是很艰难,离了梁京兆楚虞才发现,一些东西她从前享受习惯了没发觉出什么,现在一个人生活,才懂得其中艰辛。她从未坐过公交车,也很难熟悉地铁。h市的地铁覆盖率不高,正规出租车在她这条大学路上还是少得可怜,全是黑车,坐得心惊胆战。还是要靠公交车,可楚虞实在搞不明白路线和走向,又一次到市里,单行线就做错四次,全程抢不到座位,又握不住扶手,自车厢末甩到前面多次。晚上回去又是一个挑战,楚虞一下子坐到郊区一个立交桥下面,只有卡车没有人,近九点半,楚虞在下车时还崴了脚,在空阔的马路上走着,走着走着就抹了一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