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人来后又去,带走了些东西,像将这屋子挖掉一块似的。楚虞不知道,原来梁京兆在她生活里这么重要——楚虞像是傍着他活的。
周一李平来送她上学,星期五那天楚虞说的话再没被提起,楚虞平平和和的对李平道了别,中午李平不知道楚虞是要回家的,没有来接,楚虞顶着太阳走回去了。其实李平是自发来的,梁京兆在医院陪梁母住着,像是忘了楚虞,李平想到了,周一来公寓楼下,果等到了背着书包准备走着去学校的楚虞。
作者有话要说:我谢罪
☆、欲破土
班主任打来电话的时候,梁京兆正开车去海港那里的餐厅,他七点半约了人在那里。他扫了来电显示,接了电话:“林老师。”
班主任那头问:“梁先生,不忙吧?”
梁京兆道:“不忙。有事?”
班主任道:“也没什么大事,楚虞最近身体状况不好,这么些天了,您可曾带她去医院看看?正是关键时刻,一天也拖不得啊。”
梁京兆惊讶:“她身体不好?”
班主任道:“您不知道?”班主任是比他更惊讶的:“已经请了两个星期的自习假了,您带她去看看吧,她成日精神不好,当然也无心在学习上……”
梁京兆道:“我最近出差,有些日子没有回去。你说她请了两周的自习假?”
“是啊,下午后三节到晚上两节——别的学生都在教室里学习,这两次周模拟,楚虞的成绩没点起色——正是到了关键啊。”
“我知道了,”梁京兆沉声说:“您费心了。”
班主任也客气起来,梁京兆打完这个电话,方向盘直接调了过去,轮胎刺的一声,后面的车没来的急作反应,好在梁京兆的车子利落,赶在他追尾之前整个调了车道。
梁京兆不是完全没和楚虞联络,梁母全麻苏醒他照料了两天,周一中午打了回去,李梅接的,李梅说李先生今早送了楚虞上学,楚虞马上要回来吃饭了。梁京兆说那就好,然后对李梅说:“让她吃饭规律些。”
李梅应下,梁京兆第二个电话就是一周后了,他挑周末打,楚虞必定在家,他是想和楚虞交代几句的,上次分别的匆忙。然而几声过去,又是李梅接的,李梅说:“楚虞去了学校的自修室。”
梁京兆再没打回去过。他知道楚虞是个要戳人心肺的,也敏感多心,受不得人青睐也受不得人冷落,但没想到这孩子能连课也敢不去上。
然而正是晚高峰,他没从环城路上下来就堵着了,他打电话给李梅,问她楚虞是怎么回事,李梅不知所措:“楚虞每天都是回家的呀。”
他打给李平,李平说:“上个星期,楚虞让我不要再接送她了。”
梁京兆说:“她说不让你就不去了吗?”
李平说:“梁哥,这孩子有多拗,你不知道吗?”
梁京兆把电话挂了。好一个拗。
梁京兆回了家,就坐在沙发上等,李梅在厨房准备楚虞的宵夜,梁京兆没和她细说,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京兆电视也没打开,还穿着进门的那一身,灯开得是雪亮那盏,客厅显得空旷起来。十点十八分的时候,楚虞进了家门。
梁京兆眯起了眼,他打量楚虞,她的确是虚浮黯淡,身形也显得孱弱了,校裙下的膝头骨耸立,很有些怪异的嶙峋美感。她本是低垂着眼换了鞋子,再低垂着眼向卧室走的,忽然感受到一束目光的注视,她抬起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梁京兆。
楚虞看了他几秒钟,转头仍向卧室走,像没看到他一样。
梁京兆说:“你去哪了?”
楚虞驻足,回头:“能去哪?晚自习。”
梁京兆说:“不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