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熙,你在这等会。”苏则生要进去勘察现场,暂时把弟弟安置在咖啡厅外面的露天座位旁。
苏见熙点点头,看着苏则生推开玻璃门进去。他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戚赫,他正在跟警察做笔录,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抖得厉害。
“戚赫?”苏见熙走过去。
一个警察忽然拦住他,旁边的人提醒道:“没事儿,苏警长的弟弟。”
原来戚赫是报案人,他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随后报警。苏见熙这才想起来,戚赫也在这家咖啡厅打工。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戚赫似乎被吓得不轻,整张脸都白了,他朝苏见熙伸出手,“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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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堆穿着警服的人来回忙碌,就苏则生穿了身运动服。
他推开里面休息室的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具无头男尸靠在墙上,满地都是血,尸体的手边滚落了一颗头颅。
“头颅跟尸体是同一个人吗?”苏则生说。
“是,已经让报案的人指认过了,现在人搁外头做笔录呢。”马小海应声。
苏则生没有靠上去仔细观察尸体,他蹲在血迹的边上,眼里透露出一股疑惑。他抬起头,尸体的正上方有一扇窗户,他转头跟马小海说:“你从外面看看窗户。”
马小海点点头一溜小跑出去,一旁拍照的祁峰拿着相机过来道:“老大,你发现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现,不过有一点挺奇怪。”苏则生站起来,看着以尸体为中心成180度放射性大片喷溅的血液说:“血喷成这样,但尸体周边一点空白都没有,凶手是站在哪里行凶的?”
祁峰一愣,往后退了两步,将房间格局整体拍了几张照片。
他惊诧地吸了口气,之前光顾着拍摄细节,竟忘了这么大的纰漏,苏则生一说他才注意到。如果旁边的头颅跟尸体是同一个人,没人有办法能把自己的头颅割下来,这显然是他杀。但从血迹来看,这是死亡第一现场,血喷得几乎满地都是,凶手也必然溅了一身血,如果凶手是站在死者前方行凶,地上一定会有一处空白。
但眼前所见,除了血,地上甚至连脚印都没有。
窗户吗?
祁峰抬起头,露出疑问。
马小海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跟苏则生道:“头儿,我仔细看过了,窗户没有打开过的迹象,我也问过店里的其他服务生,休息室里的窗户从来没打开过,早落了一层灰,要是有人打开不可能没有痕迹。”
“还密室杀人了?”祁峰皱着眉说。
苏则生没说话,他蹲着伸出一指在地上蹭了一下,指尖立刻沾上略显干涸的黏稠血液。他又转过头,看着员工休息的单人床,床上有点凌乱,但也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不过怪异还是有的——床单有些直线拉扯的痕迹,就好像……死者正熟睡时,被什么东西忽然从床上拖到了墙边,并且死者是被拖走后才被割掉了头颅,否则地上的血迹不会显得那么干净。
现场的勘察人员和鉴定人员一直在忙碌。
一个扎着短马尾的年轻女人摘下口罩走到苏则生身边,道:“我检查过了,尸体还未出现尸斑,甚至连尸僵都没有,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小时。”
而且现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苏则生暗暗地想,他看着地上的头颅,忽地皱眉,凶器呢?什么样的凶器能造成这样干脆利落的伤口?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