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第一次知道顾成这人，是他哥两年前打过越洋电话回来把睡懒觉的他吵醒，那会差不多是一个圣诞节，十二月五号，林飞备考了一天，凌晨两点喝多了在哭。
他求李想帮帮他，找这么一个人。地址明确也给了照片，事实上很简单，李想当年的确找到了，离他们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但他在公寓楼下坐了两个小时，一直没上去，眼睁睁看着顾成身边跟着个女人朝他笑，如果林飞知道了一定会赶回来，就算圣诞节结束了就要考试。他都没有为自己回来过，凭什么。边上还有个年纪小一点的，他们在学校见过，她也认出来自己。李想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以至于她没有打招呼。
李想在目送他们上楼后拨了电话，告诉他哥：“没找到，可能搬家了。”
那时已经是大洋彼岸的白天，从宿醉中清醒的林飞应了两声，也只好把电话挂了。
结果高中生李想在上寒假衔接班的时候，和顾文静再次遇上了。李想的长相比他哥要温和许多，笑起来就像真心为你好，顾文静大着胆子找他搭话，问他那天为什么坐那。
李想最开始没认出她来，直到她说自己姓顾，李想就知道她说的哪一天了，话在舌头上打了个转，他最后说了句：“因为失恋了。”仔细想想竟和他的真实感受没差多少。顾文静听了很可怜他，倒完全没往自己表哥身上想。
李想第一次知道顾成这人，是他哥两年前打过越洋电话回来把睡懒觉的他吵醒，那会差不多是一个圣诞节，十二月五号，林飞备考了一天，凌晨两点喝多了在哭。
他求李想帮帮他，找这么一个人。地址明确也给了照片，事实上很简单，李想当年的确找到了，离他们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但他在公寓楼下坐了两个小时，一直没上去，眼睁睁看着顾成身边跟着个女人朝他笑，如果林飞知道了一定会赶回来，就算圣诞节结束了就要考试。他都没有为自己回来过，凭什么。边上还有个年纪小一点的，他们在学校见过，她也认出来自己。李想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以至于她没有打招呼。
李想在目送他们上楼后拨了电话，告诉他哥：“没找到，可能搬家了。”
那时已经是大洋彼岸的白天，从宿醉中清醒的林飞应了两声，也只好把电话挂了。
结果高中生李想在上寒假衔接班的时候，和顾文静再次遇上了。李想的长相比他哥要温和许多，笑起来就像真心为你好，顾文静大着胆子找他搭话，问他那天为什么坐那。
李想最开始没认出她来，直到她说自己姓顾，李想就知道她说的哪一天了，话在舌头上打了个转，他最后说了句：“因为失恋了。”仔细想想竟和他的真实感受没差多少。顾文静听了很可怜他，倒完全没往自己表哥身上想。
顾成跟林飞跟在后面，远远能瞧见游行队伍，在另一座桥的那头，桥上挂了个奈何桥的牌子。上面雾蒙蒙的，能见度很低，疾走两步就会撞到一片染血的衣角，侧过头就是流脓的脸。大概有几个工作人员扮的鬼在上面游荡，纵使顾成脸色不好，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紧紧跟在林飞后面。
林飞当然知道，他又假装没看出来。他俩走着，工作人员很称职地扮演亡魂，没有一惊一乍地蹦出来吓人，还算友好。林飞有些遗憾，他都准备好等顾成主动抓他袖子了。走了差不多快一半路程，林飞电话响了，接通那边是李想，林飞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开了免提。
李想在话筒那边气喘吁吁，说：“哥，你啥时候过来，我跟纹子到游行那了，刚刚在桥上走丢了呜呜。”
林飞笑的声音很好听：“好，你们休息一会，或者干脆玩你们的去。”
李想那边好像很委屈，说：“不要，哥，我等你出来，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跟我多呆一会吗。”
林飞对跟弟弟聊天本身没什么兴趣，敷衍了两句就挂了。
结果李想没什么反应，顾成听了全程反而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有恋弟情节。”
林飞听了表情很扭曲，完全不能接受他把自己和弟弟凑一块的想法，明明自己刚才的语气不能再敷衍了。
落在顾成眼里就是遮遮掩掩解释不出来。
“我不是什么人都下得去手的。”
顾成哼了一声：“这句话的真实性还有待确认。”
林飞过了奈何桥就拿他没办法了，身边没了鬼，顾成就走得离他远远的，路人看了都要以为他俩不认识。
他们跟李想汇合之后，四人不知不觉就站成一排，林飞站最左边，顾成在最右边。
顾文静咂摸出不对劲，但也不好直说出来，打定主意是奈何桥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凑在游行队伍里，颇有种百鬼夜行的氛围，只不过只有顾纹静一个人融得进去，他们三个像走错路了。
顾文静吐了吐舌头，说：“下次你们记得用心点打扮。”
李想咕哝着：“我又不会化妆。”
林飞脸上有点失笑，扯着自己的破洞牛仔裤说：“我怎么没打扮，好歹一身黑呢。”
顾成心想，不止一身黑，还打了耳钉，然后他就看林飞一抬手，无意间露出一截纹身来，瞬间脸都黑了。这些都是以前没有的，相反李想干干净净的，耳洞也没有，林飞这几年怎么回事，家里人也不管他？顾成有时候真怀疑林飞怎么在国内找到工作的。幸好他这会还不知道林飞打了乳钉，还有已经愈合的舌钉，差一点还想去做入珠，不然他大概会收拾收拾拉着林飞去执行死刑。
只看游行还不够，李想走着走着又想去坐大摆锤。顾文静咧着嘴说：“噫，那么高，算了吧。”
李想得意一笑，就开始大肆宣传林飞的光荣事迹：“哼哼，190度的大摆锤我哥之前一口气不停连坐九次，下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文静适时露出震惊脸：“哇，你哥不会是特工吧。”
李想就说：“特工不至于，我哥小学日记上写的是要当杀手。”
林飞干笑着给了李想一拳。顾文静笑得喘不过气来，连顾成都笑了声。林飞忽然就有那么一点想死，兄弟姐妹们未免有点太捧场了些。
其实总得来说除了杀手这事以外，今晚上林飞自认形象还是很完美的。到了闭园的时候，林飞其实有点舍不得，整个晚上的偶遇都像做梦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就像命运在身后推了一把。林飞很珍惜这次机会，他怕顾成又莫名其妙把他删了，就跟之前一样。
出了游乐园顾成他们就往停车场去了，顾文静还挺有礼貌的，专门跟他道别：“林哥拜拜。”
李想问她：“那我是什么？”
林飞以为她要说李弟，结果顾纹静管李想叫小李子。
林飞听了狂笑。顾成一直看着他，见他没有要去停车场的意思，把他叫住。
“林飞，你们怎么回去？”
这么晚了也没地铁，林飞被问得有些好笑，耸耸肩：“打车呗。”
顾成皱着眉毛：“你就算了，不想想你弟的人身安全？”
忽然被扯入战局李想露出恐慌的表情，拉着哥哥的衣角疯狂解释：”顾哥，没事的，我们经常这样。”
而林飞确实不觉得有什么：“我俩又不是小姑娘了。”
顾成盯着林飞看了一会，怎么样都不像走夜路安全的样子，又看了眼几乎贴在他哥身上的李想，越看越碍眼，还是做了决定：“上车，我送你们。”
林飞翻了个白眼，但老实跟着走了两步又开始窃喜，这是个缠上他的好机会。
顾文静上了车就困得打哈欠，开了瓶矿泉水洗了洗手，把日抛美瞳抠出来一丢，就闭着眼睛睡着了。顾成干脆先送顾文静回她家，然后再送林飞他们俩。
林飞心里有鬼，就让他先送李想回家。
顾成对于这个先后顺序先有些意外，等车停在那个熟悉的小区门口时，顾成才意识到林飞搬出去了，离开了那个承载他们整个青春的地方，就像林飞抛弃了他们的过去。
顾成在送完李想之后一路都没说话，两人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气氛逐渐凝结，林飞不懂他怎么又生气了，他反正不喜欢这种哀怨的曲子，伸手去换歌。
“没想到我们顾哥心思这么细腻，喜欢这种咿咿呀呀的曲子。”
顾成很烦他这样阴阳怪气的，声音冷淡：“是顾文静放的。”
林飞：“哦。”又把天聊死了。
顾成还是不爽，又补了句：“别乱碰我车。”
林飞瞪他，妈的，感情自己还没车重要。不过也没办法，仔细想想，自己又不要钱，还每次都送上来给他操，确实掉价。
“好吧。”
林飞声音听着有点委屈，不过顾成盯着红绿灯，都没看他一眼。
不过林飞还是不信邪，等他开到自己家楼下，他又笑起来，问顾成：“顾哥开了一路，要不要上去坐坐。”
顾成才看他一眼。“做什么？做爱吗，那还是免了。”
林飞咬牙切齿，解开安全带准备凑上去强吻他，被顾成推开。男人摇了摇手机说：“你想好，再这样就把你删了。”
林飞都要把椅背捏烂了，笑容有点扭曲：“好吧，那……顾哥晚安，好好开车注意路况。”说完就扭开车门逃了，一眼都没回头看。
顾成目送他走到黑暗中，直到上了楼，才轻轻扬起嘴笑了一下。除了有点烦以外，现在的林飞还挺有意思，和以前比，他好像……其实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