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白给她发来语音聊天,听见他熟悉磁性嗓音的一瞬,有两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她眼眶钻出,滴落在枕头上。
她默然拭去了泪,像往常一样听他应酬喝酒之后跟小孩似的撒娇,让她哄着睡觉……
陈瓦霜不知道他们动用了什么关系,或是陆家出了力,还是自己纯粹幸运,总之第二天下午,辅导员便通知她回学校提交申请资料。
辅导员还笑道:“我当时就觉得你去最合适了,又爱学习,又吃得了苦,自身硬件也过关……现在才匆匆补报名,是不是想通了?”
陈瓦霜平淡地道:“嗯,想通了。”
很早就该想通的,但总想再看看,有没有一点点可能性。
这些日子,她一直“自私”地看着那个男人为她披荆斩棘战斗不息,而她像游戏里需要解救的公主,让勇者一路打怪来救自己,那么现在算不算ga彻底over?
辅导员并不知晓她的心情,只在一旁念叨:“这次一共申请了三十来个同学,不知道圣戏那边会通过多少人,按往常一般有二十五六人,不过你的履历肯定没问题。下旬就出申请审核结果了,到时候再去办留学签证,9月初出发去圣戏开学报到,也不知道这次的带队老师是谁……”
七夕那天下午,陈瓦霜对镜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身淡雅粉紫襦裙,珠钗发带一应俱全,自信从容地迈着步子走向小区门口时,不时有人打量她。
陆墨白把车停在小区外,透过车窗户瞟了一眼,有个女孩子站在边上侧着身子在打电话,手里拿了把团扇,挡太阳光的同时恰好挡住了脸。
现在街上穿汉服的姑娘越来越多,并不稀罕,陆墨白没打算细看。某只小兔前几天黏得紧,也不知是不是给她的安全感不够多,老担心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不过那身衣服粉粉紫紫的,披帛飘逸,仙气儿十足,要是小兔穿上一定好看,跟月宫仙子似的。
话说小兔会跳古典舞,只是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看她表演过,高考结束在酒吧里跳的舞不算数,那次都快被猥琐男揩油了,让他当时很想砍掉那个男人的手……陆墨白默想,什么时候有机会了,总要看到小兔表演舞蹈,最好是在大的舞台。
随着女孩挂掉电话收起团扇,面容露了出来,再看向车内……陆墨白收到她的目光时啧了一声,居然是小兔。
男人有些难以置信,迅速从车里走下来,来到这个美如天仙的姑娘面前,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从月宫下凡啦?”
陈瓦霜抿唇:“是啊,下凡约个会。”说罢抬起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我这样穿好看吗?”
陆墨白欠欠地道:“好看当然是好看,但我在想这身裙子要怎么脱。”
陈瓦霜用团扇扑了扑他:“快上车啦,真讨厌。”
“仙子也这么暴力的吗?”
“……”
正好是周五,商场、餐厅情侣爆多,也不乏穿汉服过节的小姐姐,陈瓦霜很自然地进餐厅、点菜,坐对面的男人老是用着诡异的笑容看她。
陈瓦霜有点儿郁闷:“你别老是盯着我呀,现在汉服越来越普及了,今天是七夕穿着应应景,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陆墨白勾起笑:“在想仙子要怎么用餐。”
“就正常吃喝,又不影响。”老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痴汉,智商也跟着下降了似的。
按最初的计划,吃罢饭他们会沿着什刹海散步,再租条游船坐着玩。
跟在男人身后朝前走,路上漫步的市民游人众多,岸边是白色栏杆,绿柳轻拂。陈瓦霜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剪裁合身的深色衬衫西裤,勾勒出优越的身形,即便她穿的是汉服,从外形上看,他俩也是很登对的,这点她很确定。
妈妈说他们是有缘的,但也许,有缘无分也是一种缘分。
心中正黯然,男人停下脚步回看过来,朝她伸了手过来:“上前来,别跟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你。”
陈瓦霜垂下眼眸,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伸出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
陆墨白微微惊讶,吊儿郎当地说:“今天终于学乖啦,这么主动。”
她将脸颊轻轻贴在他后背,没有说话。男人转过身,捏着她的胳膊,又抬起她的下巴,眸光深深地看着小兔清丽白皙的脸庞。
初次见面这只小兔才17岁,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那次只是不慎触碰过一次她的脸庞,那种丝滑的触感就如同在手掌心打上了烙印。现在轻抚她的脸,仍然是光滑细腻的,只是小兔长大了些,五官变得更精致。
沉出口气,男人声音温柔轻和,仿佛担心会打碎一件精美的瓷器:“要是叔叔现在亲你,兔的妆会花么?”
陈瓦霜笑出了声:“我没怎么化妆,把口红擦掉就行。”
“不用,叔叔吃掉。”男人嗓音低哑,带了几分欲念。
陈瓦霜:“……”
今天晚上,这个男人格外缱绻,像是怕弄伤了她,细细地啜着,吮着,含着她的小舌头也没敢咬。
夏夜气温闷热,旁边不断有行人经过向这对约会的情人投来一束束带笑的目光,陈瓦霜没有在意这些,抓着他的胳膊配合他温柔细腻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