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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49部分阅读(2 / 2)

真是难得,说着窥视宝物的充满欲望的话,眼前这个少年却依旧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贪婪之气,不仅是语气,连目光都是平静如水的。宝龄望着邵九,心底冷冷一笑,才道:“那么,你要失望了,我和你一样,只听说过,却从未看到过,更不知是真是假。”

宝龄说的是真,倘若宝物真在她手中,她倒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此刻,却异常冷静。罢了,世上有许多事,便是如此的……残酷。她不知道什么宝物,亦再无利用价值,那么,他该死心了吧?

只不过,邵九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她认定了她是为了得到宝物的下落才将她留在身边,但此刻听到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竟仿佛丝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仿佛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可惜……”

宝龄腾地站起来,那藤蔓狠狠地晃动了一下,她转过身,咬着唇道:“你放心,我很快会搬出去。”

她原本该维持最后一丝自尊傲然地离开,但说出口的话却还是有些赌气,脚步快得也不像冷静的样子,却听身后那人道:“可惜,据说那宝物有一项极为有趣的功能,得到它的人,可以任意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譬如,一千年之前,又譬如——几百年之后。”

轰地一声,宝龄的脚步在一瞬间停住了,心头像有什么东西炸开,陡然间回过身。

邵九正抿了一口茶,他的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有些遗憾,却也仅是遗憾罢了,但这样一句轻飘飘看似无意的话,却犹如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宝龄心间最不设防的地方。

纵然他说话总有叫人相信的本事,但穿越时空这回事无论如何总是十分十分的荒谬,倘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旁的人,此刻怕不是震惊便是大笑一番了,但这个人是宝龄。

是亲身经历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个时空的宝龄!

这个时空里,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只有一个连生,若是连生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还会小小的思考一下他说话的用意,但这个人是邵九。

她敢发誓,从未跟邵九提起任何关于她真实的来历,亦不记得什么时候露出过破绽。

邵九纵然处事有超越年龄的沉着与强大的手腕,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属于这个时空的人,一个从未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哪怕有人亲口告诉他穿越这回事,怕是他也难以相信,更何况,是他编造出来。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关于那件宝物,的确有这么一个传说,一个凭其可以去往未知时空的传说。

先不说那传说是真是假,但……宝龄的呼吸还是不由得有点点急促起来。

再冷静理智的人,也总有自己的软肋,总有一件自己在意的,能让自己无法正常思考的事。对于宝龄来说,那穿梭时空的功能便是。

能任意地穿梭时空,是不是只要指定哪里,便能去到哪里?

宝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强烈,如一只巨大的鼓在击打心房。

离开顾府,她想要过自己的生活,重新开始,她已下了决心。但,倘若能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呢?

纵然无法再恢复原来的身份,但至少也许可以见一见那些熟悉的事物。亲人、朋友、熟悉的街道,哪怕只是一些原本不当回事的电脑、电视机,此刻想来,也是这么亲切。

能重新活一遍,是在一个陌生的,并不了解的世界好,还是一个原本就熟悉,亲切的世界好?答案根本不用考虑。

作为顾宝龄,她已是孑然一身,在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一叶浮萍,在这之前,她可以给自己鼓劲,告诉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但若能回去……

谁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宝龄的心中宛若有一簇火苗在不断地燃烧,她从未这样想要做一件事,极度的渴望燃烧她整个身体,烧毁了她其余的一切,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响:可以回去,得到那件宝物就可以回去!

她抬起头,眼底那抹晶亮的火苗仿佛要蹦出眼睑,再也顾不得刚才两人之前的气氛并不好,也暂时抛开心中对他的说不清的感受,此时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宝物的事更为重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而古怪:“或许——你知道,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她的脸上因为各种复杂的情绪反而面无表情,眼底却犹如一片森林在燃烧,这样的差异让她整张脸一瞬间焕发奇异的光彩,一时间,邵九也不觉怔了怔,才缓缓道:“我也只是听说,是——一面铜镜。一面前朝宝贵双全的铜镜。”

宝龄怔怔地望着邵九,良久良久,脸上的神情十分地奇怪。

铜镜,居然是那面铜镜。她脑海里猛地想起顾老爷遗书上的话。

——那面铜镜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遗物,望好自珍惜。

难道,顾老爷这句话里别有含义?难道……

一刹那,她真恨不得掐死自己!

那面铜镜在她身边那么长时间,她居然从未去在意过。倘若她之前好好地看一看那面铜镜,会不会被她发现一些蹊跷?

可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便将铜镜给了招娣,幸好招娣最后还是选择跟着她,倘若招娣离开了顾府,那么,此刻她到哪里去找人?

一瞬间,又是懊悔又是庆幸,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与激动,无数复杂的情绪之下,她几乎要忍不住此刻便跑出去找招娣。

但她也知道,这样太惹人怀疑了。

好不容易将心头纷乱的思绪压制住,她面容平静,却控制不住声音的微颤:“没见过,我是有一面铜镜,不过那是我自己在集市上买的,才三文银子,并非什么宝贝。”

邵九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有一瞬的深凝,但下一秒,却已掩去,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怕是坊间胡乱传的,就当我没问过。”

下一秒,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凝睇她,清透的眸子在微光下柔软如羽毛:“刚才你问我,是不是因为宝物才留下你,是,我承认有一部分的原因。但还有一些原因,我自己也说不清。”

邵九心思剔透,一秒钟可以转出一百个念头,但这一次他也没有说谎,当然,“宝物”是最关键的,只是有些情绪,他自己也弄不懂。

譬如,他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无疑——将可能拥有这样东西的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最为稳妥,但就算他不出面,也完全有能力,知道她落脚之处,也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了解她每日的动静。

而他却收买了城里几乎所有的马夫,让她只能上自己的马车,让她住进了自己的莫园。

似乎,有些费事了。

他微微一顿,转过身去:“倘若你决定要走,我让阿离替去找地方落脚。”

最后一句话,宝龄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清冷,如深秋认得城的一丝风。

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消息对宝龄来说震撼太大,不知是不是他刚才的神情那么的……温柔,在一刹那,她飞快地转身进了屋子,嘭地关上门。

像是……落荒而逃。

然后,抵着门,低着头,下意识地长长吐了一口气。

那气息一点点地吐出来,仿佛随着那气息,要将她心里的那绕城一团的杂物都一一埋清。

良久,她唤道:“招娣!”

壹佰陆拾忐忑不安

十一月末的江南,风吹过虽有了几分料峭,但终究不如北地。几天前,一群人长途跋涉而来,带着北地的严寒,终于感受到了江南的温暖,他们有老有小,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几经周折,来到南京的头一天便进了一家收购古玩的店铺。

为首的汉子从包裹里拿出不少古玩,递给掌柜,掌柜的一一拿到手中细细地看,直到目光落在那最后的一面铜镜上,眉头微微一蹙,挥挥手道:“这玩意儿,不值几个钱。”

“怎么不值钱?”那汉子已是饥寒交迫,家中亦有一家老小等着这些古玩换来的钱来糊口,另有一些不知感染了什么病,正等着钱抓药,故此不觉有些气急。

那掌柜轻蔑道:“虽看似前朝之物,但太久远也不过是一面镜子,与那些瓷器金银怎能比?你拿回去吧。”

那汉子落寞地伸出手,忽听一个优雅悦耳的女声道:“这面镜子,我要了。”

汉子转过身,顿时瞪大了眼,连呼吸也有些噎住。

从门口缓缓走近一个女子,那沉静恬淡的气韵分明已有些年岁,但那脸却仿佛只是二十出头罢了,吹弹可破的肌肤、宛如秋水般的眼眸,一袭上好的墨绿色旗袍,将浑身上下包裹的玲珑剔透,风华绝代。

而那掌柜的一见这女子,顿时变了脸,眼睛快眯成一条缝:“三夫人,这铜镜不值钱。”

“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那被称作三夫人的女子莞尔一笑,顿时那汉子一颗心便快要跳出心房。

被那汉子这般盯着,那女子倒也不恼,只是道:“你是从哪里得来这面铜镜?”

虽是在问那汉子的话,一双明眸却凝住了一般落在那面镜子上,仿佛那是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

汉子望着那女子,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但虽是如此,他还是记得这些东西都来路不正,故此只道:“是……是小人路上捡来的。”

他自称“小人”,是因为他虽不知这位三夫人是哪家的夫人,但却能感觉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捡来的……”女子将那面铜镜拿起来,动作很轻很柔,宛若怕惊扰了什么一般,目光中盈光流动,片刻才道:“你要多少钱才肯卖这镜子?”

汉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十两银子。”

那女子眉梢微微一沉。

那汉子本来对这些东西究竟值多少钱没个概念,方才又听那掌柜言辞中对这面镜子充满不削,开价时是踌躇不安的,但却又心有不甘,于是斟酌着报了个数,此刻见这女子神情冷淡了下来,以为开价贵了,怕卖不出去,刚要降低价钱,却听那低柔的声音道:“玉儿,拿一千两给他。”

说罢自顾自地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帕,包裹好了镜子,朝门外走去。

那汉子一时没听清,直到手里多了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才如梦初醒,而汉子身后的掌柜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暗骂自己做这行这么多年,竟是看走了眼,这面镜子竟是宝贝,否则,阮家的三夫人怎会愿意用一千两银子来买?

再说那汉子激动万分地怀揣巨款赶回客栈,刚到门口,却被一群官兵围住。

与此同时,邵九静静地坐在藤蔓上,连姿势似乎亦没有变过,黑眸如深不可测的湖泊。

纵然宝龄刚才极力控制住自己,但一瞬间的震惊与激动,如何能逃过邵九的眼睛?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

在他看似不经意地说起那“宝物”的功能时,便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是他自负,而是——那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了。

游离乱世十几年,每当夜深人静时,只能远远地眺望那方土地,那种感觉,他很清楚。而她,或许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是奢侈。

他虽无法回去,但毕竟知道方向,那遥远的北方,只要抬头望去,虽看不到,亦总是在的,而她呢?她该望和哪里?原本属于她的那个地方,是交错了时空,再也无法眺望。

那么,倘若她知道有一样东西、有一种办法可以让她回到那个地方,她会怎么做?

怎么会有第二种选择呢?当然,是用尽各种方法,找到那样东西。

从她的神情来看,那面铜镜似乎真的不在她身边。不过——无妨。邵九的神情从从容沉静,唇角习惯地微微一翘。

如今最有可能知道那样东西下落的人,是她。那日在顾府,他找不到那样东西,而他也知道,她不是那个“她”,倘若他亲口问起一面铜镜,她一定会起疑,疑虑不需要多,只需一点点,他便可能永远都无法得到那东西的下落。所以,他选择让她“亲口”告诉他。

此刻,怕是不需要他费力去找,她自然会用心地去把那样东西找回来。

谁会放弃重回故土的希望?她不会,他亦不会。

在这一点上,他们找到了共同点。

所以他相信,很快,便会有那样东西的下落了。

就在此刻,陆离飞快地走进园子,神情冷厉,低声道:“北地的一群流民进了南京,都是一些听闻北地要作为战场而逃亡来的百姓,此刻被阮系军的官兵关押了起来。”

邵九似乎微微一凝,才道:“为何要关押起来?”

这些年来北地虽为自治,但阮克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亦不禁止南北来往,如今有北地的百姓前来投奔南方,阮克应该得意才是,为何要将那些人关押起来?

陆离依旧面无表情:“据说那群流民因为惧怕战乱逃奔南方而来,一路上风餐露宿,正好有一路南方的商队经过,便抢了他们车上的财物。”

邵九沉默半响:“有多少人?”

“大约不下二十个左右,均为普通百姓,拖家带口,此刻都关押在南京的大牢里,其中一些,好像,感染了什么疾病。”陆离顿了顿才道,“阮克为了招拢北地民心,倒不见得会如何,只是小惩大诫,只不过……”

“只不过,二十个人中有老有小,即使只是关押几日,但地牢寒湿,加之其中又有人患病,强壮的青年人纵然无妨,但老弱病残,身子本已孱弱,怕是熬不过去。”邵九眼底掠过一丝微茫,缓缓站了起来。

“爷——”陆离皱了皱眉,“依我看,这件事还是不要管为好。”

陆离并未说明缘由,但他知道邵九明白他的意思。

一来,攻打南疆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来,无谓因为这些人抛头露面,引人怀疑。

依照邵九此刻的身份,怎么也不该对一帮流民有所在意。

邵九自然明白陆离心中所想,他微微笑着,眉宇间的气韵犹如高山冰雪那般不可攀附,那种波澜不惊的沉静,让陆离直觉,已无需再开口阻止。

因为,纵然开口,也是无用。

邵九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道:“你说的很对,此时我倘若贸贸然去地牢,不是明智之举,但你放心,我也不是冲动之下才做的决定。既是去,我便有自有办法。”

邵九走出园子,陆离望着那抹清雅得仿佛不沾人间烟火的背影,心底暗叹一声。

分明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世外之人一般,却处心积虑、隐忍了那么多年,残酷、冷戾的手段都绝非常人所有;但若说他无情,此刻,又为何为了那群北地的流民而甘愿做一些违背自己一贯处事原则的事?

北地,北地……只要是关于北地的事,他纵然表面沉静如昔,心中怕也是起了涟漪吧?

那片辽阔的土地,本是他的家园,而那些北地生生息息相传的百姓,那原是他的同胞、他的子民啊。

……

宝龄坐在床上,手指绞在一起,望着招娣,神情不知是喜是悲。

就在刚才,她唤来招娣,问起那面铜镜,彼时她只觉得呼吸都是静止的,只等着招娣将铜镜拿出来,自己好研究个透彻。

却未想到,招娣一听铜镜,脸便变了色,扭捏了半响,才告诉她一个堪比噩耗的消息,铜镜不见了!

像是一盆冰水浇到了火堆里,宝龄顿时呆若木鸡。

自从大小姐“死而复生”之后,招娣就从未见过她此刻这般严肃的神情,就连府中出事时,亦不曾有过,又因为的确是自己不小心在先,故此她有些戚戚然,低声道:“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之所以没告诉您,是怕您责怪。”

宝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口气不善,倒不是责怪招娣,而是怨恨自己,竟会将那样重要的东西当做普通之物随意地送人。满怀着希望却扑了个空,心里这种滋味,叫她一时无法消化。

可这又能怪谁?

宝龄飞快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咕咚地一口气喝完,总算平复了一下心绪才道:“你还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招娣皱着眉头想了想:“奴婢只记得,马车进南京城门时还检查了一遍包裹,东西还在,但等安顿下来,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见了。”

宝龄微微一怔。既然进南京城时东西还在,那便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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