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宝贵双全作者:肉书屋
是坐吃山空,万一遇到急需钱的地方便捉襟见肘了。她不能不为将来打算。
前世她亦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女主在古代自力更生,玩得风生水起,但换做她,一到这里便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的大小姐,用不着为吃穿发愁,所以那些事,她几乎没有想过。
此刻,她却犯起愁来。
她自知没有经商的头脑,烧菜亦只会一些最简单的,不会女红、不会画画、不会作诗,不会跳舞,唱歌也马虎……能做什么?
她托着腮想了一夜,也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于是次日,她决定去街上走走看看。
南京是中国的四大古城之一,亦是极具历史文化底蕴的城市。此时的南京作为华夏的都城,自然十分繁荣。与苏州略显不同,苏州更为出名的是亭台楼阁、园林,而南京却更为时髦一些。长街两侧的商铺琳琅满目,除了一些在苏州亦能看到的东西,还有许多,是舶来品,作为最繁华的都城,这里有许多来自各国的商人、小贩,带来了自己国家的商品。
这是她在这个时空第二次来南京,但这一次确实与第一次完全不同。第一次来南京,她满腹心事,不是游玩而来,亦知道很快便会离开,风景再美,她也无暇欣赏;而这一次,要在南京暂居,她自然要好好地熟悉熟悉南京的每一条街,特别是住所附近的,省得日后迷路。
她饶有兴致地逛着,不妨在一家店铺门口,一个身影便撞过来,宝龄抬起头,才看到是个仿佛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装扮看上去像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丫鬟,手里正捧着一本蓝皮书,目光落在那书页上,两颊泛着红晕,连宝龄这么一个人站在面前亦浑然不知,竟会直直地撞过来。
等那少女反应过来撞到了人才慌忙地道歉,宝龄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目光却落到那本蓝皮书上,封面上的书名是竖着写的,用的亦是繁体字,她仔细看才认得是“烟雨朦胧”四个字。
烟雨朦胧?宝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穷摇阿姨(原文作者就是这样写的……于是我也这样打好了……寒……【糯米论坛手打团|芳华未艾】)的那些书名,难不成,这个时代也有这样的书?
她一时怔了怔,眼前一亮,却听一个柔美的声音唤道:“芳儿!”
那少女听得有人唤急忙转过身迎上去:“二夫人,奴婢在这里!”
宝龄闻声望去,微微一愣。
从铺子里出来的妇人,一身包裹得恰到好处的旗袍,面目柔和温婉,低低地道:“快些回去吧。”
那眉目竟让宝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待一主一仆上了马车,她才回过神,朝店铺里走去。
这家店铺名字倒也素雅,叫什么“朝来书屋”,从名字看便知是一家书店。书籍亦是琳琅满目,只是宝龄随便翻了几本,却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书,并不见方才那种蓝皮书之类的“文艺书名”。
见那掌柜迎上来,她索性开门见山道:“掌柜的,方才那位夫人买的,是什么书?”
那掌柜一怔,细细地端详了她一番,见她是个二八少女,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这位小姐,您可是也要那种书?”
“那种书?”
宝龄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
掌柜笑得慈祥又暧昧:“小姐这个年纪的姑娘,自是不会对那些史书兵法感兴趣,城西朱家的千金,城南方家的小姐,可都是在老朽这里买书,只要有新书,老朽便会通知他们,小姐放心,不会惊动府上,只送到小姐一个人手上。”
宝龄眨了眨眼,忽而笑道:“是啊,正是她们介绍我过来的,有些什么书,掌柜的不妨拿出来给我看看。”
掌柜的一听是慕名而来,神情愈发得意,从身后锁住的柜子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蓝皮书,递给宝龄。
宝龄一看,顿时乐了。
书名真欢乐啊,都是些什么“青青子衿”、“月落清霜”、“妾当如蒲苇”……她随手翻了几页,更确定了,这些书,便是这个时代的小言。
怪不得刚才那丫鬟看得脸色绯红,连撞到了人也后知后觉;怪不得这掌柜的说,书会亲自送到她手上,不会惊动府里。想来这个时代虽是开化了不少,但到底还是传统居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倘若被人知道自己看这些个“靡靡之书”,怕是要被父母骂,被人家笑话。
那掌柜的在旁卖力地推销:“这些,可都是写手刚写好拿来的,这书一到,我便通知那些府里的常客,呶,你瞧,阮家的二夫人不是刚走?”
宝龄正沉浸在此时小言的情节中,此刻不觉蓦地抬头:“阮家二夫人?”
她忽地笑了,怎么没想到呢?怨不得她觉得眼熟,却认不出来,原来刚才上马车的那位便是她只见过一次的阮家二夫人。
掌柜颇有八卦气息地点点头,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道:“谁不知道大帅府最得宠的是三夫人,二夫人心情难免抑郁,只好靠这些书打发时间,如今便更只能如此,听说就这几日,大帅就要迎娶四姨太了。”
宝龄瞪大了眼睛,半响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阮克又要娶亲了?也不知这位四夫人是个什么来头?
但片刻,她便不再多想,这些事,与她何干?阮家的事,她也不想解除,毕竟她此刻只想过些普通人的日子,不想再与阮家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那好奇心在心头停留了一瞬,她便想起一个自己更为关心的问题来:“掌柜的,刚才你说,这些书都是写手送来的?”
“自然是,有看的人,当然有写的人。这些书都是一写好便送过来的。”掌柜的看了她一会儿,忽地道:“难道小姐也是想打听那写手?”
“还有谁打听那写手了?”宝龄敏感地嗅到掌柜的话里有话。
果然掌柜了迟疑片刻便道:“还不是二夫人。”随即嘿嘿一笑,“二夫人喜欢看那些书,自然是对写的人好奇。”
这就好像是她那个时代的读者崇拜作家一般吧?宝龄心中道,半响,她望着掌柜的,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并不想打听写手,我是想问问掌柜的——可想生意再兴隆些?”
少女的面容宛若窗外的秋阳一般和煦,眼眸却晶亮地闪着光,眼底含着一抹狡黠。掌柜的一时愣住,呐呐道:“请小姐赐教。”
壹佰伍拾捌、每日都要用到的东西
宝龄拿着笔,托着腮,想了一会会儿,便在纸上开始写起来,两盏茶的功夫之后,当她将那纸交到掌柜的手上,掌柜的脸上那原本狐疑的神情顿时转为惊讶:“这……”
“怎么样?可比得上那写手?”宝龄笑吟吟地问道。
自然,她的毛笔字算不上好,能看懂就行,但内容却足以让掌柜的张大了嘴。掌柜的有些口吃:“比得上比得上……可是姑娘,这些故事都是哪里听来的?”
宝龄想了想,神秘地眨眨眼:“这你不用管,反正我保证,这些都是别人没有听过看过的。”
少女漫画、网络小说、狗血韩剧台剧……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会看过?虽然现代很多故事源于古代的一些典故传说,但新颖的立脚却比这个时代先进多了,毕竟有这么作家写手锦上添花了嘛。
……
片刻之后,宝龄踏着轻快地步子走出“朝来书屋”,手中的一串铜钱在空中抛了抛,阳光下,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自力更生啊,这可是她来到这个时空赚的第一桶金啊。况且,还是做回前世的老本行——自由撰稿人。
诚如掌柜的所说,这个世代太多的深闺怨妇,无法真正的得到感情的滋润,太多心中寂寞、空虚度日,于是这些小言便有了大大的市场。在现实中无法冲破的家庭桎梏、无法得到的圆满爱情,在书中都能好好体验一回,yy这回事,原来并非现代人的专利。
而且,看来这类小说在这个时空还只是刚刚起步,并不泛滥,且前景可观。
当她看到那本蓝皮书的书名时,便有了一个想法,那个想法直到向掌柜的问清楚一些细节才做了决定。
那便是写故事换钱。
当然,她此刻只得到了几文钱,算是定金,之后的酬劳如何,还要看她那些故事的畅销程度,但她有信心,那些故事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虽说只有几文钱,比她身上钱袋里的还少了许多,但到底是自己赚来的,宝龄于是逛了一圈,买了许多南京的小吃,才满载而归。
回到邵九的莫园,只见招娣正将几碟新鲜的蔬菜端上园子里的小桌上,而她身边是多日未见的拾巧。而她刚踏进园子的时候,又有一人从屋里出来,四目相对,黑衣少年冷冽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温情。
是陆离。
后来宝龄才知道,陆离与拾巧是早上才到的。天气渐凉,今日阳光亦很好,于是他们几人便决定在园子里弄上一大锅蔬菜浓汤,另外,还有拾巧今日摸清了附近的菜场之后买来的螃蟹。
宝龄看着他们将那些蔬菜、豆腐、肉片放进去,很快便想到了前世的火锅,不觉莞尔,提了提手中的袋子,笑道:“正好,加菜了!”
招娣见她从袋子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地道南京美食,有盐水板鸭、鸭血粉丝、辣油小馄饨,雀跃道:“小姐,您今儿一大早便出门就是为了买这些?”
宝龄一早出门的时候,招娣原本不放心,她好说歹说,招娣才答应没跟着去,此刻听她问起,她眨了眨眼,正考虑要不要将“找到工作”的事告诉招娣,却见一人从屋檐下走出来,脚后跟上紧贴着小黑。
小黑闻到肉香,屁颠屁颠地跑到圆桌边,伸长了鼻子嗅,邵九的目光落在宝龄身上,微微一笑:“回来了?”
他没问她去哪,她亦没说,只是笑着点点头。
秋日的午后,阳光和煦而不伤人,碧空如洗,几个人围着圆桌坐下,石锅里冒出的热气恰到好处地驱赶了最后一丝寒意,别有一番惬意。
似乎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吃过一顿饭了,宝龄见那些清汤挂面似的蔬菜,眼睛一亮,扭头问拾巧:“这里有没有什么调料?譬如,辣酱、酱油什么的。”
拾巧想了想:“有,有我从苏州带来的辣椒籽。”
宝龄这才知道,拾巧是四川人,喜欢吃辣,在苏州时,便经常腌辣椒子酱来吃。宝龄前世也能吃些辣,只是大病之后便几乎与所有刺激性的事物隔绝了,而平日顾府的食材也多讲究养生滋补,听拾巧这么一说,她的味觉顿时鲜活了起来。
她跟着拾巧与招娣进了厨房,让她们帮忙打下手,自己则将切好的肉丝放在油锅里炒了一会儿,很快放入辣椒籽、生姜,少量的盐与糖,出锅之后,又再洒上蒜泥,一股浓郁的香辣味便扑鼻而来。
宝龄将这秘制的辣酱分别盛放于四个小碟子中,刚要端出去,却又顿了顿,才将其中的一小碟放下,另拿了个碟子,放上清淡的腐||乳|、糖,这才端出去。
红油辣酱的香气果然无敌,吸引了园子里那两人一狗的目光。陆离见那辣椒酱颜色鲜艳,不觉用筷子戳着浅尝了一口,一向清冷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丝别样的神情,很快便就着辣酱,那将碟子里的菠菜吃了个精光。
而邵九吃的很慢,他每次只夹一小筷菜,等慢慢地吃完之后,浅浅地抿一口温热的黄酒,纵然已是饥肠辘辘,但他的姿势依旧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宝龄将剩下的两碟自制调料各自放在招娣、拾巧桌上。见邵九跟前空空如也,招娣不觉有些讶异地看着宝龄,宝龄这才将最后一碟腐||乳|酱汁放在邵九面前。
邵九本来正端起酒盅,此刻不禁也微微诧异地抬起头。宝龄平静地道:“我以前试过,味道不错,而且,我多放了些糖。”
邵九似乎微微一怔,很快,素来内敛的黑色眼眸中,泛起一丝波光,宛若深秋被风吹皱的湖面上那层层叠叠的涟漪,一波一波,轻轻散开,镀上了一层华光。
宝龄原本也给邵九准备了辣酱,只是一瞬间,她想起了他身上的旧疾,无论谁身上有伤口,吃那些辛辣刺激之物总不会有好处。何况,是多年来无法治愈的伤。所以,她才在最后给他换了腐||乳|酱,而之所以多放了一些糖,是因为她知道他有个奇怪的嗜好,喜欢甜的。这本是随手的举动,却在此刻看到他眼眸中所流露出来那丝了然的温柔时,心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知道了。本来并没什么,换做是招娣或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身子有恙,宝龄倘若知晓,也定会这么做,只是此刻,却不知怎么变得莫名的暧昧,像是……心底有什么最私密的东西被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眸看穿一般。
幸好,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呀,大闸蟹该蒸好了!”
俗话说:秋风起蟹脚痒。此时正是吃大闸蟹的季节。满满一锅的螃蟹,金色亮澄,饱满肥美。
对于宝龄这个现代人来说,吃螃蟹自然并不陌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会馋,却不太会吃。儿时吃螃蟹,她记得外婆会替她将壳剥去,一分为二,才递给她,后来同样由于生病,她几乎再没碰过螃蟹。
此刻,她手里举着螃蟹,又是烫手,又是犯难。好不容易偷偷学着招娣的样子,将外壳掀去,又折断了几只蟹钳蟹脚,正要凑过去咬,却听有人低声笑了笑。
“这里,也要除去。”邵九眉目含笑,指了指螃蟹身上那一点点犹如菊花瓣一般黑色的东西。
宝龄恍然大悟,才记得好像有那么一回事,那黑乎乎的东西是螃蟹的胃,螃蟹性寒,它的胃更寒,吃下去对身体绝对没好处。
她不觉有些窘意。却见邵九笑一笑:“倘若你刚才这般吃下去,会闹好几天肚子。”
他的声音低沉,含着笑意,像是调侃,又像是带着一点点说不清的情绪,接着,极为自然地将那螃蟹从宝龄手中接过去:“我来吧。”
修长灵活地十指轻巧地将那黑乎乎的东西剥去,又将壳一点点全部剔除,他的神情温柔而专注,直到做完了这一切,才蘸了蘸跟前的姜醋,递给宝龄,微微一笑:“现在可以吃了。”
宝龄有些恍惚地盯着那只螃蟹,半响,才接过来,掩饰去心底的一丝异样,此刻,小黑大约是闻到了辣椒的呛味,忽地打了个喷嚏,四目相对,两人均是笑了。
吃过饭,宝龄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并吩咐招娣,晚饭只要替她留着就行,不用喊她。掌柜的给她三日的时间,她要在这三日之内,写出一些让那掌柜觉得值得用高价来买的故事。
取出纸笔,写写停停,一晃神功夫,天色暗了下去,一个故事终于写好了,她想了想,在署名的时候,写上“阿零”两字。
数字中,她最喜欢的“〇”,而又与她的名字谐音,故此前世她的笔名便是这两个字。然后,她才将稿子又细细看了一遍,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低低的箫声,在静谧的莫园里响起。
她推开门,便见月光在天井上空投下窄窄的一方柔光,月下不知名的花朵开到了尽头,风吹过,花瓣在风中寂寥的飞舞。少年坐在藤蔓下,望着月亮,明眸微敛,白皙的脸颊在月色中一如那夜间绽放的柔软的花朵,有欺骗世人的清雅光华。
宝龄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另一支藤蔓上亦是坐了下来:“想好我要给你多少租金了么?”
她说要想想再告诉她,可一整天也不见他来找她,既然此刻遇到,她索性问上一问。
邵九微微一笑,眼底有些莫测的波光:“倘若你真的那么想要还我人情,那么,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一件事?”
邵九点点头,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蔓藤:“关于顾府宝物的传说。”
宝龄脸色蓦地一沉。纵然每次面对邵九时,她总有些看不透他的意图,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怔住。
顾府有宝物的传说,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亦只是一个传闻将蒋氏的一面之词,究竟是真是假,谁也不知。此刻,却又听邵九提起。
壹佰伍拾玖最渴望的事
当邵九说出用一年事来交付租金的话之后,宝龄的神情一直颇为古怪。
方才,听到邵九提及宝物的传说,她还有些错愕,但转念一想,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与邵九相识不长不短的日子里,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他为何会一次次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当他不止一次那么默契的出现在她最狼狈的关头时,她禁不住也会如同普通女子一般,心动、迷惘,那种感觉如丝如缕,无法回避;但另一方面,理智却告诉她,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分明本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哪怕第一次见面时对她有相救之恩,但倘若之后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而造成的丝丝缕缕的瓜葛,那么,或许他们便会如同世上许多人一般,擦肩而过,再无交集。
她原以为他接近她是因为顾家的权势、因为顾老爷的地位,他亦从未否认这一点,就如同他说的“顺水推舟”,倘若因此与顾家结姻,对他,对青莲会自然大有好处。可之后,顾家发生了太多的事,直至走到今天这一步,与顾家扯上关系,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有弊再无利。
可哪怕如今顾家彻底的倒了,她亦决心抛开过去的一切,却依旧还是再一次碰到了他。倘若之前他的出现即使给她带来异样的情绪,但她还能理智地剖析,在顾家遭巨变之时,他那温柔的话语,不着痕迹却细心的关心,已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就像一块小石子在她毫无波澜的心湖上投下,初看时体积很小,几乎可以忽略,却不想留下的波纹竟是一点点地扩散开来,再也无法平静。
在找不到马车与客栈时,她曾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别无他法才同意留在莫园。然而,她心底却无法否认,还有一点点别的原因。
她不再是顾宝龄,他们之间,还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她居然想知道。
但此刻,她终于得到了答案,良久,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唇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原来如此。”
就算顾家没了、顾老爷死了,但宝物真的在顾府,便不会凭空消失不是么?
何况,若真的有宝物,凭顾老爷对大女儿的宠爱,此刻最有可能拥有的人,便是宝龄。
虽然宝龄真的从未见过什么宝物,但最合理的解释的确是如此。
虽然曾不经意的想过,邵九不断的出现在她身边是因为另一个原因,但宝龄也知道对于邵九那样一个深沉狠戾的人来说,那个原因完全没有一丝可能。然而纵然早已料到,但心的某一处还是无法抑制地微微生疼,片刻,牵动唇角,又颇为讽刺地笑了一下:“你是为为这个才在顾家落魄至此的时候,还愿意帮我吧?”
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邵九并没有任何解释,只是不急不慢地道:“我的确对那宝物有些兴趣。据说那宝物关系到一笔巨大的财产,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