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居晋没搭理她,神木凤爱手往后脑勺处探了探,再伸到前面时,手掌心上躺着一朵假玫瑰花:“送你。”
“啊,谢谢,谢谢。”拙劣透顶的小把戏,她却一脸的受宠若惊。泽居晋嗤之以鼻,对眼前这两个人简直连多看一眼都不想。
神木凤爱指着自己鼻子:“本人,魔术水平非常了得,差点走上职业道路,将来要是失业,就准备去干这一行。今天我要和这家伙说几句话,明天来表演给你看,对了,明天还来不来?”
“哦,好的,谢谢,明天还来的。”
泽居晋那边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明天不用来了。”
神木凤爱向她挤眼:“晚安。眼睛里有小星星的小妹妹,做个好梦。”
第二天,神木凤爱和她一样,果然一下班就跑来了。她是来看泽居晋,神木凤爱意图勾搭她和护士台的那几个小护士。他把小护士们招呼到病房里来,表演魔术给她们看。纱巾直立,钢柱穿线,空手变硬币,喷水染纸,一整晚都不带重样的。小护士连同护工阿姨们看得津津有味,看完还要叽叽喳喳地讨论,把原本安静的病房搅合成了夜市。神木凤爱表演完,拿出手机和小护士们拍合照,拍完了,自然是要发给人家的,于是一分钟不到就加了一堆好友,五月自然也加了。效率够可以。
泽居晋起先抱胸也跟着看了一会热闹,后来看神木凤爱用自己早几百年前就淘汰的招数去花人家女孩子,简直烦不胜烦,自己干脆放下病床,躺倒装睡。
晚上八点多,五月回去,经过护士台时,帮一个小护士翻译雪肌精瓶身上的日文说明,耽误了几分钟。帮忙翻译完说明,和小护士道别,去等电梯,正好神木凤也从病房出来。两个人就一起乘电梯下去,密闭的空间里,神木凤爱以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她,目光中的探究意味丝毫不加掩饰,五月被他看得略有些不自然,想说句什么话缓和下现在的气氛,一张口,神木凤爱也同时开口说话:“那个,钟桑。”
五月忙谦让:“您先说。
神木凤爱收了笑,神色郑重说:“谢谢你。”
“欸?谢我什么?”
电梯下到一楼,二人走出,神木凤爱把他重口味造型的硬壳包放到地上,两手垂直贴放于腿侧,向她鞠了一个45度的躬:“谢谢你每天都来看望那家伙。”
“不用谢不用谢!”一个嬉皮笑脸的人忽然正经起来,五月一下子适应不了,手足无措地向他鞠躬回礼,恐怕被他误会,语速飞快地向他解释说,“泽居桑是我的上司,我以前也得到他很多帮助,方方面面,说是恩人也不为过,心里非常非常的感激他……他不久就要回日本了,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所以,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想趁他在的时候,为他做点什么,于是就天天过来了。而且,”赧然一笑,“我每天过来,是拿加班费的。”
她说了这一大通,神木凤爱仍不直起腰,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总之晋酱在上海的这段日子,就拜托你了,请每天都过来看看他。”
五月看他神情严肃,和病房内吊儿郎当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心中不禁轻轻一动,刚刚才站起来,又重新弯下腰去,轻声问:“神木桑是不是在担心他什么?”
神木凤爱站直,停顿了两秒,才斟酌着回答她说:“也说不上是担心,只是感觉有个熟悉的人在他身边会好点。”
“神木桑也是福井人,是泽居桑从小到大的朋友,对不对?”
神木凤爱不禁一乐,又变回为那个不正经的男人:“钟桑知道的很多嘛。不过我不是福井人,是正宗江户子。从小到大的朋友算不上,但也认识很多年了。”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差不多有十二、三年了。”
“我是从lily那里知道神木桑的存在的。而且,”不无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lily说,泽居桑的事情,只有神木桑最清楚。”
“那家伙不喜欢向别人谈及家中的事情,不过从高中时起就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