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
“唔,就目前来说。”
“元气?”
“唔,元气。”
“我说,今后要努力适应轮椅才行。”
“唔,正在努力中。”
“病房条件还可以,比我房间还整洁,就当是度个长假吧。”
“唔,羡慕吧。”
五月听这二人不伦不类且带着些江湖气的寒暄方式,不禁“噗”地笑出声。神木凤爱回头看她一眼,讶道:“这谁家的可爱孩子呀?晋酱快看,这孩子眼睛里还有两颗小星星。我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你爸爸妈妈呢?”
五月忍不住又是一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人。这人三十来岁,身穿棉麻长衫,留着稀疏的小胡子,头发长且乱,头顶心还挑染了几缕白,人又高又瘦,手指上戴着一枚十字架造型的钛钢戒指,面皮在灯下看着有点过于苍白,眼神迷离,要不是眼睛太细了点,长相可以算得上帅气。但比起长相,其一身近乎颓靡的阴柔气质更使人印象深刻,是那种不论在哪里,都让人一眼能够发现并记住的存在。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就是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泽居晋开口说话了:“她是我公司同事,翻译。”
五月也连忙作自我介绍:“我姓钟,是泽居桑的翻译,请多关照。”
“我是神木,刚刚没看见你,失礼失礼。”神木凤爱向她伸出手,把她的手抓在手里,用力握了一握,在她手心里留下一张名片,然后笑眯眯问,“那个,芳龄几何?”
五月赧笑,报了自己的实岁:“23岁。”
“方便的话,留个电话号码?邮箱也可以。”
“啪”的一声,从后面飞来一本书,正中神木凤爱后背,泽居晋丢完书,说道:“喂,探望时间结束,你可以走了。”
神木凤爱挠一挠被书砸到的地方,继续问:“芳名?”
五月把他的名片收好,告诉他:“我叫五月。”
神木凤爱在嘴里连连念了两遍:“satsuki,satsuki……”牛反刍似的。
那边泽居晋颇为不耐烦,向五月偏头,命令她说:“你可以回去了。”
五月说:“噢。”把哈密瓜洗好,切好,放到床头,和泽居晋说,“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