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狂奔着,骤然像遇到悬崖,停了下来。
车子侧门被推开,先下来一个长发短裙女人,紧跟一个男人,男人搂上女人的腰。这种亲昵很难定性,在外人看来还留有分寸,极具绅士风度,对陈寻而言,却只有一个词能形容——
恶心。
男人有他最熟悉的脸、与他五成相似的五官,然而挂着他已经十分陌生的,温存柔和的笑容。女人不算年轻,但是赏心悦目,皮肤白得很童话,一头波浪大卷茂密得也好似童话故事里的森林。她开口说话,娇柔温腻,可在陈寻听来,每个字里头都是心计。
他们仿佛眼中只有彼此,偎在一起走进了面前的商场。
陈寻留在原地,站成一个矛盾的命题——
这似乎也没什么?兴许只是同事。
但这也太过分了……我妈还在家里忙着干家务,如果是女同事,不能事先说一声?
搂得这么紧,这正常吗?
疑惑与纠结在他眼底搁浅,他明明对观察成人世界已经具备丰富的经验,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慌神不已。
同一专题的题目练了近百道,再做还是露了怯,为什么?只能说这个专题的复杂程度,被他低估久矣。
陈寻再没心思去吃面,原道走回家,徐婉雅疑问为什么这么快,他只答:“突然懒得跑了,就在楼下随便糊弄了点。”
答这句时,他反复自问,是否应当把看到的告诉她,踌躇了很久,后来发现,这个问题必须成为不能说的秘密。
成人之间的游戏一旦把小孩卷进去,危险指数得爆满五颗星。
餐桌上的三人共餐都变成一场明眼人与雾里人的来回试探,或许是陈寻有了滤镜,门里的陈冰似乎不如门外的那个温柔有耐心。好言好语是没错,但每个字说得都很赶,仿佛这顿饭只是一个任务。
饭罢,陈寻帮忙收拾完碗筷,准备进房间写作业,陈冰却又跟来关心他的学习。
原先陈冰也是这样反复的喜怒无常,但陈寻只当他是压力过大、负担太重,今天才发现其中的表演痕迹是那样的重。
他坐在桌前苦想了许久,想到头痛也拿不定主意,咬咬牙,拿起外套出门去找赵系景。
赵系景耐心听完,双目瞪到眼眶欲裂,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卧槽”。
陈寻弹弹烟灰,扭头看他:“所以你怎么看?”
“这他妈还能怎么看啊!”赵系景有些愤懑不平的意味,“这就是外遇了吧?”
挠着头,他又若有所思地问:“啊不过,你看清楚没啊?那女的搞不好是你家亲戚?比如什么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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