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炮没有被波及!”
“重炮的炮弹,还有四枚。”
“邪狐舰船的速射炮,日径不行。”
“为了增加破坏力,应该会用他们的高移速,冒险接近水师舰船。”
“到时候用重炮就能用了……”
林珏,看着,此刻,双眼遍布血丝的邓永昌,愣了一下。
“邓大人,马吉芬死了!他本来是不会死在沧海海战里的!”
而就在这时,邓永昌猛然回头。
“一旦战端一开,任何水师官兵,都有可能死在沧海之上。”
“各舰船管带也好,丁提督大人也罢!谁死了都不奇怪。”
“马吉芬是谁?”
“洋人?阿美尼卡人?不……”
“他先是我水师官兵!是我等同袍!战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
“若被炸死的是我,致远号,所有官兵,也得继续开炮迎敌!”
“林先生,你告诉我的,水师死战,不是为了大清朝的皇帝,太后,是为了大夏的百姓,同胞,为了尊严,为了我们自已。既然如此,何故哭哭啼啼?”
“男儿志、当军业、裹尸还。不须牛马问功,笑也赴黄泉。”
“想那么多作甚?打他们!”
“致远还没沉呢!只要没沉,致远就还能作战。”
接着,邓永昌又摩挲了几下重炮。
随后他头也不会的,再次冲到甲板的前头。
“旗兵,打旗!所有舰船,陆炮准备!”
“打!”
“我们已经输了太多次了!”
“这次,死,也不能认输。”
林珏低头看了一眼马吉芬,又扭头看了一眼甲板最前面的邓永昌。
周围炮声轰鸣。
水师的舰船,在炮火里,一艘艘都像是摇摇欲坠。
但让林珏都有些意外的是。
扬威和超勇,竟然还没有沉没。
那可是两艘木质战船。
挨上一炮,就必然是,战船着火,沉没大海的结局。
但是那两艘战船,像是大海上的两片顽强的老兽,风雨飘摇,却就是不肯沉没,甚至还在开炮还击。
三角形战阵,是有用的。
定远,镇远,此刻的铁甲上,已经是布满裂痕,伤痕累累,但是还是拦截在其他战舰的前面。
林珏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
把马吉芬的日记,一层层的包裹好,揣进怀里。
接着,他用手,把马吉芬未能闭合的眼睛合上。
这才有些蹒跚的,从摇晃的甲板上站起。
“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