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奶奶要叫大夫,四儿五儿吓的磕起头来,不理会两个丫鬟,梦溪又抬头看着床上的翠姨娘说道:
“翠姨娘再加件衣服吧,一会儿大夫来了,瞧病不方便”
四儿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二奶奶是不会让翠姨娘安生地躺在床上的,怎么也得把她给折腾起来。
忙给二奶奶磕了个头说道:
“求二奶奶允许奴婢伺候翠姨娘更衣”
“还不快去”
“奴婢谢二奶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翠姨娘是不可能从里到外先穿肚兜衾裤了,四儿暗想还是先找件大外套给姨娘套上再说,想到这,起身来到柜子前找出了一件稍厚一些的常服,来到床前,放下床帘,伺候翠姨娘穿上。
穿完衣服,四儿又跪了下来,梦溪见翠姨娘还在床上坐着,愣愣地看着她和二爷,暗道:好你个翠姨娘,这时候了,还在那硬挺,我倒要看看二爷今天怎么护着你!
想到这,开口冲五儿说道:
“没眼睛的奴才,怎么连主子的话也不听了,不是叫你们去传大夫了吗,还不快去,就让姨娘在床上那么干挺着?”
说完,见翠姨娘仍坐在那没动,只看着二爷,两个丫鬟只是磕头,并无起身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
“这当真是主子受宠有脸面了,奴才也跟着张狂,我这当主母的连这院里的奴才也用不动了!”
梦溪说完,挑衅地看着二爷,正喝茶的二爷见梦溪看他,想了想,放下茶杯说道:
“怎么,没听到二奶奶的话吗,还不快去?”
二爷的话让四儿五儿一哆嗦,忙磕头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翠姨娘见二爷不但没阻止,竟帮起了二奶奶,也傻了眼,请大夫?不说大夫过来瞧出她没病,单说这一请大夫,一准会惊动大太太和老太君,那明天这事儿就会满院子传开,任她脸皮再厚,怕是也没脸活了”
忙起身下地,连鞋都没穿,连滚带爬地来到二奶奶眼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婢妾错了,婢妾再不敢了,求二爷、二奶奶饶恕婢妾,婢妾求二爷了”
见翠姨娘终于下了地,待她跪在地上,连磕头带求饶地说了一通之后,梦溪才面露惊色说道:
“哎呀,你看你,怎么就跑下来了,这还病着,万一再着凉了,你不心疼自已的身子骨,二爷也会心疼的,又该埋怨我这当主母的没照顾好各房姨娘,快回去躺下,四儿,还不快扶你们姨娘上床躺好,翠姨娘的病万一重了,仔细你的皮!”
翠姨娘哀怨地看着二爷,期望他能说句话,见他只在那专心地喝着茶,心凉了半截,二爷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她不亲口承认装病,二奶奶今天是不会放过她的,与其这么挨下去,还不如痛快地认了,但愿二爷能念在往日的情份上,阻止二奶奶别罚得太狠。想到这心一横,说道:
“婢妾没有病,因为想见二爷才装病的,求二爷、二奶奶念在婢妾对二爷一片真心的份上,饶了婢妾,婢妾再不敢了”
“呦,原来翠姨娘没有病?刚才二爷一听翠姨娘病了,二话没说,可是心急火燎地就赶来了”
梦溪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二爷一眼。
听了梦溪的话,见众人都看向他,二爷不觉两耳发热,微有恼意的看了梦溪一眼,对上她那挑衅的目光,心一动,转过脸又一口一口地喝起了茶,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喝茶声。
等了半天,不见二爷说话,梦溪才缓缓的说道:
“翠姨娘你好大胆,竟敢用这种不耻的手段勾引二爷,你可知,你装病欺主,不守妇德,依萧府家规,该如何处置?”
二奶奶的声音不高,但那舒缓的语气却有如一粒粒玉珠落地,重重地砸在翠姨娘心头,让她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竟有些透不过气来,忙连连磕头求饶:
“婢妾求二奶奶开恩,饶了婢妾,婢妾定当记着您的大恩大德”
“来人,将翠姨娘拉出去,乱棍打死”
不理翠姨娘,梦溪冲门外喊道。偷眼瞥向二爷,这回儿他总该出头了吧?
门一推,进来两个婆子,上前就要拽翠姨娘。
翠姨娘紧爬几步上前抱住二爷的腿,哭着求道:
“二爷,二爷,您快说句话,婢妾是真心对您,每日心心念念的都是您,这都是为了您,您快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