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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果然陷入了沉默。
程音以为药到病除,他会就此罢休,却听他道:“怎么受不起,这世上,我的至亲之人,就只剩下你了。”
程音震惊。
这话耳熟,她也曾说过,在程敏华去世之后不久。当时她真心实意觉得,他俩从此孑然一身,只能相依为命。
季辞的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确实将程敏华奉若至亲。
但,不都过去了吗?他不是有妈妈么?也回到了自己亲妈身边。
偷听来的秘密不可言说,程音只能换个角度反驳:“我们过去十几年,连面都没有见过。”
这话硬邦邦的,扔在地上叮咣作响,季辞却没有生气。
他反而抬起了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额发:“但我不会忘记,你救了我的命,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后。”
这话……好像也没说错。
甚至前天晚上,她才刚又救过他一次。
他的神态如此和煦,几乎是在用目光拥抱她了,程音只能软下浑身的尖刺——原本也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三哥给你什么,你尽可以拿着,知知什么都受得起。”
温柔的三哥,比冷厉的季三更加让她手足无措。
程音都不知道要怎么往下接话,只能埋头假装玩手机,手机真是现代人逃遁尴尬的利器。
翻了翻微信,她忽然发现刚才漏掉了陈嘉棋的大串信息。前面在抱怨她手机太烂,怎么又自动关机了,后面是连发的紧急通知。
说他父母临时改了航班,今晚就会抵达北京,指名要和程音吃饭,不知哪里走漏了消息,他们竟然提前知道了他的婚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
程音当即给陈嘉棋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听起来比想象中焦虑,程音只要不对着季辞,观察力与判断力立刻直线上升。
没听两句她就领会到,陈嘉棋的父母,不太好相与。
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陈嘉棋有一次说漏了嘴,他妈希望他能取个本地姑娘,新上海人都不赞同,身份证最好是310开头。
她连基本条件都不满足。
“我现在赶紧去买点菜,之前让你学几个本帮菜,学会没有?”陈嘉棋听起来仿佛热锅上的烫脚蚂蚁。
“只背了菜谱。”程音实话实说。
她家又没个正经厨房,没有任何实操的可能性。背菜谱对她来说倒是小菜一碟。
到时候现学现卖,用法用量她都烂熟于心,不就是往器皿中依次添加溶液和固体吗,跟做化学实验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