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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奇眼睛发红,“你猜,谁是那个叛徒?”
程音低头,望着杯口漂浮的茶叶梗:“有没有可能,他有自己的理由……”
“我们当时还设想过!如果真的必须股权拆分,就想办法保留核心技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外人反正也看不懂,我们的研究很新,拆分时完全可以做做文章。”
“你猜,最后是谁代表柳世,来跟我们谈判?”
程音继续猜测:“或许因为,柳世资金雄厚,他觉得……”
“柳世根本不做这个方向的产品!他们买去之后,档案直接封存,根本不打算做任何推进。”
“而且那小子当年,申请了美国的学校,早就打算另投师门了!他学得完全是另一个研究方向,柳世所用的那个。”
程音沉默了。
这一点无可辩驳,若不是早有计划,季辞怎可能赶得上当年的申请季。
而且,他的小姨……恰巧就是柳世的董事。
如果一件事凑齐了太多偶然因素,它的发生便是一个必然。
回顾往昔,三哥也好,小师弟也罢,大概率只是他们这群人的一厢情愿。
他会出现在他们的人生中,也许是一个偶然,但他的离开,却是一个必然。
即使再次回到他们面前,他也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或许,从来就不曾是。
与赵师兄炽烈的恨意相比,程音的情绪凉薄而平淡,就像那一天太平间里的空气。
有什么好恨的呢?
季辞所放弃的,是她单箭头的相思和依恋,和他们单箭头的理想和热望。
他们这群人只是因为巧合,才在苍茫宇宙中,与闪耀的恒星擦肩而过,却贪心地想要将那短暂的璀璨据为己有。
贪心的人,承担贪心的后果。
而柳世的季辞,则注定要回归本属于他的人生轨道。
否则他如何能在今时今日,成为她的老板,18楼城府深沉的季总,在柳世与太子相争。
程音静静听赵师兄唠叨,等他情绪沉淀一些,才道出本次来访的意图。
季总派她来当报喜鸟,总得圆满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
她将卫星会的事告知了赵奇。
“主办方有熟人,可以免费去摆个摊,也许能给羲和找到新的投资人。”
赵奇一脸羞愧:“我白折腾这些年,到现在也就勉强看到点曙光……对了,你的眼睛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呀,”程音笑答,“情况很稳定,生活基本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