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汉生狠狠瞪着他,脸涨得紫红,也来掐他的脖子:“你才是个脏东西,你那点脏事儿谁不知道?现在还要回来害先生!”
司文勉翻着白眼,舌头快要吐出来了:“去你妈的!咳,你胡说什么?!……”
华汉生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你自己的脏事儿还要别人说?摆什么少爷谱,先生以前不知道你是个野种,才宝贝得你要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哪门子少爷!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司文勉面容狰狞地一跃而起,翻身压到他身上,将其按在地上狠狠卡脖子;华汉生一个鲤鱼翻身,又骑到了他身上,将他两只手以投降姿势按在地上:“像你这种人,狐假虎威,先生宽厚才没有把你赶出去,你还敢天天对先生大吼大叫!就你那点脏事儿……”他满脸的厌恶:“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小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这种人,看到就恶心!先生和成小姐好好的,就是你在里面捣乱!”
司文勉龇牙咧嘴,往对方脸上啐了一口,颤抖着嘶叫:“你放屁!你这个鸟人!你他妈的给我滚!放开我!滚!”
华汉生一抹脸,朴野敦厚的脸上满是鄙夷:“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缠着先生祸害先生,你充其量就是先生的小老婆、童养媳而已,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少爷?先生人好,我就代他把这话跟你说清楚,让你晓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司文勉一听,一个挺身,以额头去撞对方的脸,华汉生一个滚地遁逃,两人就这么扭在一起在地上滚了起来。
等司远阳到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被福伯分开了。两人都是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司文勉的形象尤为狼狈,眼睛通红,脸上都挂了彩。
福伯过来,满脸焦灼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打成了这个样子,问也不说,伤成这样!……”
司远阳什么都没说,单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大约是:“你儿子把我宝贝儿子给打了,你说怎么办吧?!”
他把儿子领进屋内,见对方满脸怨怼,便说:“你又发什么脾气呢,打架也值得发脾气?”
司文勉气哼哼的,委屈得带了鼻音:“一个下人,都敢打我了,你说我该不该发脾气?!……”
司远阳上前一步,一手托了他的后脑勺打量他的面孔,口气淡而无奈:“你既然晓得讲究身份,那怎么会和下人都打起架了?丢不丢人?”他接过佣人递上来的白毛巾,往对方脸上按:“看你这张脸,真该去照照镜子。”
司文勉被托着脑袋擦脸,脸埋在毛巾里闷声闷气、阴阳怪调地哼了一声:“我是个什么身份?……”
司远阳见儿子嘟嘟囔囔,便将那原本雪白的黑毛巾展示给他看,加以嘲笑。
司文勉换好衣服站在镜前,镜中的男青年上身穿了一件挺括的白衬衫,下身一条黑色西装裤,看起来清清爽爽,像个中学里的男孩子。他一摸口袋,摸出了一颗球形的糖果塞到了嘴里。他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华汉生的话,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无论如何都坐不住。
他与司远阳相处时不需要故作成熟或故作风度,是这样的自在,和别人在一起时他从没有这种自在。正因为这种自在,他几乎都要忘记司远阳是有挑诱潜能的男人,好像舒服的脚忘掉还穿着鞋子。
是的,他从没想过司远阳这个男人也是可以像爱人一样挑诱的,从没想过自己是“缠着”他、“祸害”他,他对司远阳的一切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