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那些小厮上前,院门处便又传来动静,江寄猛地向那里望去,果然宋徊回来了。
这小院中的人被江东韫看的死死的,自然没人能出去报信。只是凑巧宋徊下午处理完了事情,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便早早的往回走,谁知还未进门便看到了江东韫的马车。
宋徊自然不像江寄那般全无准备,但此刻也有些着急生怕江东韫对江寄做出什么事情,故而也不用人推,自己便急急的曲折轮椅赶了进去。
江东韫眼睁睁的看着宋徊从外面进来,从轮椅上挣下来,像是跌坐又像是跪伏一般撑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因着那腿虽有些狼狈却还是执着的把江寄护在了怀里。
“你……你们……”江东韫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着平日里的种种,又想起这几个月来宋徊也常宿在外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表弟搞在了一起,连孩子都有了,一时间竟觉得又是乱伦又是断袖各种刺心的字眼在他面前晃,险些昏过去。
宋徊带来的齐芦齐笋忙先一步上前将老爷扶住,又让人从屋中搬出椅子来,将他扶到上头。又是扇风,又是服药,好一会缓过来,睁眼看着宋徊与江寄仍相扶相依在地上,过了最初那阵之后,江东韫的怒气也压下去些,头脑反倒清醒了。
“宋,宋徊……你倒是说说,这算怎么回事。”
宋徊不闪不避的抬头看向他:“如老爷所见,我与阿寄已经在一起了。”
江东韫一时脑中转过千遍,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声音却发沉重:“你们可是都是男子,又是叔侄!”
宋徊还未言语,怀中的江寄此时也从那一巴掌中缓过来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江东韫,又招招手对着齐芦说:“你去屋中窗下那只箱子拿出来。”
宋徊闻言低头看向他,他带人修整的这院子,换床是自然看到了那箱子,也知道里面是些什么,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已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齐芦不敢耽误,将那沉甸甸的箱子搬了出来放到江寄面前。
江寄刚刚一人时尚且不怕,更不用说此刻宋徊在他身边,更是无所畏惧,伸手将那箱子打开,露出里面大半箱钱袋。江东韫看了一眼,他只是让账房每月照着惯例给外室支钱,多半时候连问都不问一句,自然不曾认得这些钱袋皆是由他江府中来,故而只是问:“你这是做什么?”
江寄早知江东韫如此,也没什么感触,只是如实答道:“这是自母亲去世后,您每月派人送到我手上来的银钱。”
而后他又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放到那箱子里,继续说道:“这是您给我的开铺子的本钱,还有那铺子的房契所兑的银票,也都在这里了。”
“若论开枝散叶,您其实根本不缺我这么个儿子,若论家业继承,也根本与我无关。这些年来您给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我原原本本的还了,还请您就当从未有我这么个儿子,把我逐出江家吧!”
“还了?我是你父亲,你这身血肉都是我给的,岂是这些东西能够还得清的!”江东韫冷笑着将那箱子一脚踢开。
江寄此时只觉得可悲又可笑,十几年来他第一次从银钱之外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