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盅粥,江寄的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吃的本来就多。再加上可能是宋徊觉得他贪甜,于是这粥中加了不少甜物,使得江寄后来吃的每一口点心也都跟着沾染了甜味,故而吃的就更多了。
饭后又歇了一会,就收到了江东韫叫少爷们去西边绛瑰堂说话的口信,江寄虽然还是不认路,但还好有高家兄弟带着,一路往西走。江寄出院门时,还下意识的往东边远黎堂望了一眼,可惜这两处即便离得再近,也隔着小路树丛,看不很真切。而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传出,江寄估计这次江东韫没有叫宋徊过去,所以是看不着他出来的。
江寄也尽力记着走过的路,可这么绕来绕去,等到了绛瑰堂时,他还是糊涂了。所幸以后日子还长,江寄倒不信自己真能在里面走晕了,总有一天能记住的。
让高家兄弟在外头守着,自己进去了。
这绛瑰堂亦如其名,宽宽阔阔的一处厅堂,虽说样式也十分大方,但里面的布置摆设却多用绛绯一类的颜色,却不知是谁人布置的。
江寄习惯性的看看堂中的人,正位上右边坐着江东韫,身后站了钟氏,而左边的位置却是空的。不知是在装装样子,还是真为他那位逝去的大夫人留席。
而往下的首位……椅子已然撤去,宋徊正坐在他的轮椅中,面色淡然的喝着茶,看他进来了也不过轻咳一声,放下了茶盏。
而剩下两侧则坐着他那几位好哥哥,各有各的情态,却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江寄学着之前看来的样子,先给江东韫请了安,江东韫抬抬手,让他自己找地方坐下。
“人都到了,老爷您有什么事,就说吧。”宋徊开了口,抬头看向主位。
江东韫点点头,他的视线扫过每个儿子的脸,心中却走马似的略过了许多事。
江家在外人看来一直是高门大户,可只有江府中的当家人才知道,这些年来这风光底下有多少难处。
许是大富大贵终难全,十全十美总有缺。且不说生意上如何,就这几代人丁来说,便是一代比一代稀少,偌大家业便难以支撑。到了江东韫接手时,更是举步维艰,好在旧交人脉还在,他靠着江家少爷的名头,取了当时零州豪门秦家的幼女秦环,那秦环既是最小的女儿,自然也就是秦家老爷子的心头肉,嫁妆之多,一时轰动这东南三州。
江东韫得了这秦家的支持,同时他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出五年,原本摇摇欲坠的江家居然真让他给救活了,内里殷实,外面风光,又坐上了这三州的头把椅。
可他仍旧没有逃过人丁不旺的命运,成婚以来,秦氏虽多次有孕但终究一次都没有保到平安降生。最后还被大夫断言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子嗣一直是江东韫的心头大病,知道秦氏再难有孕后,他便开始张罗纳妾的事。可偏偏秦氏是个厉害的,发了话,只要她在一日,便休想抬着小的进门。
江东韫对秦氏是又敬又怕,可他也发了疯的想要子嗣,于是便干出了养外室这样的事。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江东韫也有置气的想法,一开始那外室压根没偷着养,反而闹到了明面上,故而一开始所纳的韦氏、齐氏出身上都不是很低。那秦氏知道了,自然又闹起来,她本就身子有亏,这么一闹就大病了一场。
秦氏这么一病,江东韫反而收敛了,毕竟是年少夫妻,当年也是帮过自己的,这些年来虽然子嗣上